2014年11月3日 星期一

終章 斯賓德斯頓之夜 —崩壞的序章—3


午休時間的頂樓,在蘆花與疾風離開後不久。
「…………」
芽玖音縮起嬌小的身軀,窩在水塔的陰影下,相當標準的體育坐姿。
「啊啦、小芽玖音?」
學生會長三島桐香抱著陽傘探出頭來。
「怎麼了嗎臉色這麼難看?」
在從下面接過便當與墊子後,風紀委員長七海真白從順著爬梯上來。
「為什麼還穿著泳裝?」
也許是聽到芽玖音在上面,真白還沒等到桐香拿開墊子就爬上去,一半的臉被墊子遮住,變成相當有趣的模樣。
「芽玖音同學很消沉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嗎?」
「妳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會跑到頂樓來呢……嗯?」
桐香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與真白面面相覷。照理講,她不應該有這方面的記憶。
造物主的支配力正逐漸消失。
「……不可以…」
「?」
「…我是不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芽玖音沒頭沒尾地說著。
「我是不是只會帶給周圍的人不幸而已……」
她們不知道芽玖音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又不能不做出回應。
「小芽玖音」
「…—」
沒有話語,桐香與真白脫下了制服,細心地放在墊子上,從左右兩側分別抱住了芽玖音。
「沒有什麼是不該活著的,只要存在就一定有意義。」
「幸與不幸是相當主觀的,並不是只要遇到不順心的事就代表不幸,有些人也認為那是很幸運的,而事事順遂對某些人而言也是不幸的。」
「芽玖音同學只要照著自己所想的去做就好了,不要在意別人怎麼說……」
桐香與真白抱住芽玖音嬌小的身軀,從肌膚直接地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心情傳遞出去。
「我…怎麼想……?」
「嗯、妳覺得自己很幸運嗎?」
「……能認識妳們、我覺得…很幸運……。」
「我們也是喲。認識小芽玖音是很幸運的事。」
溫暖著、失落冰冷的內心。
接著、她們之間沒有繼續對話下去,只是繼續抱著。
不知不覺間、赤裸的少女們躺在墊子,在陽傘的遮蔽下,漸漸地睡著了。
同時在蘆花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繪圖日記被填滿了一頁。
少女們約略睡了十幾分鐘後才幽幽然地醒過來。
「小芽玖音、餓了嗎?」
「嗯……」
「那就一起吃吧。」
「我要開動了!」
她們悠閒地吃著便當,直到象徵午休時間結束的鐘聲響起。
「芽玖音同學,心情平復了嗎?」
「…唔嗯……我不知道…。」
芽玖音搖搖頭。
「那麼在覺得心情完全平復以前就先待在這裡吧,下雨的時候記得要躲起來唷。」
桐香捲起了墊子,便當也整齊地收拾乾淨。
「陽傘,需要嗎?」
真白將陽傘遞了出去。
「妳們要回去了嗎?」
芽玖音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
「因為下午還有課呀,不過小芽玖音就繼續待在這裡沒關係。」
「我們下一節下課還會過來的。」
不用擔心,不論發生什麼事都還有我們在呀!——她們是這麼說的。
可是、當她們再次回到頂樓時,芽玖音已經不在那裡了。
也不在校內的其它地方。
一直到放學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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