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茶時間是相當重要的呢!不知不覺也都這個時間了啊。
今天紅茶派與咖啡派也依舊在進行著「好想喝紅茶呢!」「這是非賣品(」「紅茶真好喝呢♪」「這是非賣品」的激戰吧。就在某班級推出的女僕咖啡廳中上演。
「Do or Die!現場瀰漫著灼熱的緊張感!在決賽結束之後,今年的『Jam Shade Pool』也將到了尾聲……但竟然!在賽後追加了一場練習賽!」
說明一下,「Do or Die」乍看之下可以解讀作「去做或是去死」,實際上應該解釋為「抱著必死的覺悟上吧」的意思喔。而「Victory or death」也是差不多的意思,某位總統閣下曾經如此要求希望從北非撤退的沙漠之狐,因此導致他認定終有一天會與總統閣下坐上麻將桌。
「負責解說的是在今年的全國除妖師排行(注:由國家頒布的除妖師排行,以資料上的紀錄而非實質能力進行評價)中得到第五十八名的北澤先生。」
「第五十八名根本用不著拿出來講吧。」
「可是第五十八名也已經算是A級的水準了不是嗎?」
「A級是什麼!?幾時有這個設定了!」
「但本校同時有二名S級的除妖師,A級或許真的不該拿出來自誇呢!」
「S級又是什麼!都說了沒有這個設定了!」
「實況依然是由我川平擔任。北澤先生,你覺得這場練習賽的看頭在什麼地方呢?」
「應該說是這是場除妖師與驅魔師間的戰鬥吧。雖然大部分人都分不太出來,但兩者其實還是有許多差異的。比方說驅魔師不會使用符紙,也不會召喚式神。同時驅魔師主要是以『說服』附身人類的惡魔為主,單打獨鬥的狀況還滿多的,不過除妖師比起單打獨鬥,組隊討伐妖怪的狀況比較常見。」
這主要是地脈在幾十年前異變,導致妖怪突然活性化以後的事。在那之前除妖師也有絕大多數是獨自討伐妖怪的。另外驅魔師多半單打獨鬥的主要原因在於他們具有一人就能「說服」惡魔的實力。
「這倒是一目了然呢。總而言之、讓我們開始介紹為各位帶來這場練習賽的雙方選手,首先是代表除妖師出戰的代表,喔喔!果然是那個人呢!」
川平難掩興奮的情緒。
「全國除妖師的總負責人,同時也在本校執掌教鞭的縄内捨太先生!還有……喔呀?為什麼?………咳咳、擔任他的搭檔的是明神川焰同學。」
雖然一瞬間感到納悶,但川平沒有因此而忘記身為實況的職責。
「明神川同學就讀本校一年級,是普通科的學生……唔嗯、就我所知,明神川同學在入學前沒有接觸過除妖術……直截了當地說、她應該是完全的初學者才對。北澤先生,為什麼縄内先生會選擇一年級的學生來擔任搭檔呢?」
「哎呀、是打算讓對手一點嗎?還是有別的考量呢?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北澤老實地回答。
「接下來是代表驅魔師出戰的普里・伊加路戈・阿普斯先生,而擔任搭檔的是備受期待的新星除妖師、高陽院雪菜小姐。」
「他是教會首屈一指的驅魔師,感覺不是很好對付呢。」
「不過為什麼是找高陽院小姐來擔任搭檔呢?北澤先生。」
「關於這點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者說我很意外竟然是由她來擔任搭檔。」
「說的也是。不知道驅魔師與除妖師有沒有辦法做出很好的搭配。」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時間回到過去。
當學生間的除妖術競賽已經進入前四強的時候。
「嗯?」
小焰的視線餘角注意到有什麼東西朝著自己飛過來,便轉過頭。
映入眼簾的、是忽然顯現的拳頭。請問要來一拳嗎?緊接著——
「……休想對我的學生出手。」
縄内老師握住黑色雨傘,讓拳頭落在傘身上。
「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菲莉亞反握著細劍,從後方抵住傘身,強化了支撐的力量。
「——……—…」
強大的風壓呼嘯而過。
小焰在瞬間還沒有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但身體已經做出反應。雙腳完全使不出力氣,跌坐在地上全身顫抖,嚇到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咕!」
不論如何施加力量,都無法讓拳頭向前推進分毫。
「…菲莉亞・納瓦希蘭,以及縄内捨太……沒錯吧?」
「我無法否定這個可能性,哈烏梅的……」
「是法梅亞的普里・阿普斯。」
菲莉亞搶在縄内老師唸錯之前迅速訂正。
「哇哇哇哇哇!」
莉亞先是被突如其來的強風嚇到,接著又被猛然在身旁進行的激烈攻防嚇到。
「你想要對公主做什麼!」
透倫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反射性地將剛才的攻擊視作意圖刺殺莉亞的行為。
她巧妙地活用自己嬌小的身軀,隱蔽在兩人身後,鑽進成為普里・阿普斯死角的右側,轉身向上一踢——
(……笨蛋!)
縄内老師在心中暗自罵道。或許是認為偷襲有可能成功,他並沒有直接罵出來。
「啊——啊啊!」
普里・阿普斯借用兩人施加給他的力量,立即收回右手,順勢抓住透倫的腳掌把她摔了出去。
「透、透倫!」
「公主殿下,這裡很危險,請不要靠近!」
透倫整個身體像小貓似的在空中回轉,平安無事地著地。
就在短暫的攻防告一個段落的時候——
「就到此收手吧,法梅亞的普里・阿普斯。」
啊啊、想說也差不多該出來了呢。那名白色騎士正從天空的彼端降——不是啦,是由於縄内老師與菲莉亞太早衝出去導致失去登場時機的那個男人。普里・阿普斯凝視著他。
「你是……聖騎士中排序第四的納瓦希蘭卿的兒子、霍特諾・納瓦希蘭沒錯吧。」
口中喃喃逸出他的名字。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吧,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談了,來自教會的驅魔師啊。」
「你和縄内捨太的出現我並不意外,倒是『彩虹的姫騎士』也在這裡就在預想之外。」
在他的記憶中,菲莉亞在被授予聖騎士頭銜的前不久,就一直滯留在某座島的王國首都。
「……周遭的人們陸續聚集過來,他們似乎還認為這只是表演的一環,不如就趁這個機會用『談的』來解決吧。你也不希望在這裡大打出手,進而把事情鬧大吧?這可是會影響到世人對教會的觀感,而且身為這所學校校長的我,也不能讓你繼續胡作非為下去。」
霍特諾說的沒錯,周圍的人群中正陸續傳出「什麼什麼?」「是表演嗎?」「祭,銀髮的那兩個孩子的大腿發育得相當不錯呢~」「爸爸,你在說什麼呀?」之類的討論。
「能不用動手的話,確實『直接交涉』是最好的選項。……霍特諾・納瓦希蘭,正如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必須貫徹的信仰。快、把那個被惡魔附身的不幸羔羊交給我。」
普里・阿普斯單刀直入,完全沒有要交涉的意思。
「被惡魔附身?你在說什麼?」
另一方面,霍特諾打算全力蒙混過去。
「就是那個綁著三股辮的黑髮女孩,她身上的確瀰漫著惡魔的氣息,不會錯的。」
「我想你應該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她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喔。不論是住民証還是其它的身分證明文件,只要是調一下資料就知道絕非虛假。」
「自古以來被惡魔附身的每個人都是確實存在的,理所當然能找到他們的相關資料。霍特諾・納瓦希蘭啊,若那名羔羊是無罪的,天父與神子會證明她的清白的。作為神之代行者,把她交予我,我將為其驅逐惡魔。」
如果可以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霍特諾對他強硬的態度相當困擾,雖說早就知道是個難以溝通的對象,但沒有想到普里・阿普斯的信仰虔誠到如此程度。
對於身體一部分已經妖怪化的小焰而言,假如消除了妖怪的部分,也就意味著死亡——她原本就是藉由融入妖怪的異次元血統才活下來的。——霍特諾很清楚這一點,再加上他對教會不可告人的黑暗面有一定程度的理解,就算小焰的身體仍是正常人,也不一定保證不會被殺死。
「惡魔?他在說什麼呀?」
在一旁的文奈完全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
「…嗯?怎麼了小焰?一直抖個不停……?」
小焰的大腦仍是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接受任何訊息,現在的她只能理解一件事。
死亡。
那個人,毫無疑問想殺死自己。
「——不需要害怕。就交給老師來處理吧。」
縄内老師注意到小焰驚恐的情緒,於是撫摸她的頭。摸頭摸頭摸頭摸頭。
「那不如就這樣吧!就來比一場怎麼樣!若是你贏了明神川就隨你處置,但你輸了就得乖乖死心。怎麼樣?」
再怎麼交涉大概也不會有結果了。縄内老師於是選擇了雖然風險最大,但是也最簡單的選項。
「可以啊。」
「地點就決定在我們學校在水上實戰訓練時使用的游泳池,我們就省略多餘的規則,只要你在五分鐘內沒有打倒明神川就算你輸了。另外、從浮板掉入水中的人就算出局。還有……」
縄内老師趁勝追擊,進一步訂定有利於己方的規則。
「你可是善於實戰的老手,而明神川是剛接觸除妖術的初學者。一面倒的戰鬥也沒有意義,就讓我跟她組成搭檔,沒意見吧?」
「既然如此,為求比賽的公平,我也應該找一個人當作搭檔。」
「啊啊,隨便你吧。」
「就這麼決定了。話說回來——」
普里・阿普斯拿起手機,在撥通之前——
「設下對自己不利的條件沒問題嗎?」
他如此問道。
數分鐘後,雪菜來了。
一看到雪菜,普里・阿普斯立即蹙起眉心。
「妳究竟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她一手抱著布偶,另一手拿著棉花糖、蘋果糖、巧克力香蕉還有許許多多在攤位買到的食物,頭上還掛著某個動畫角色的面具。完全就是一副來玩的模樣。
「是來做什麼的?當然是來玩……哈」
雪菜不假思索地回答。但說到一半就突然想起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於是立刻改口:
「我是來看弟弟的!」
她一直到幾分鐘後,才總算發現到莉亞與透倫的存在。
縄内老師與小焰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固定在游泳池一端的浮板上。
「對不起,縄内老師,因為我的關係……」
小焰的情緒雖然穩定下來了,但還是很沒精神。給人一種與平時怯弱的外表十分相符的印象。
「這不是妳的錯。從一開始我們決定這麼做開始,我們就已經做好覺悟了。」
縄内老師把手中的黑色雨傘隨手一揮。
「很快就會結束了,妳就在旁邊數一數質數吧。」
而普里・阿普斯和雪菜則待在另一端的浮板上。
「…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雪菜側著頭,對普里・阿普斯剛才提出的戰術,似乎不是很認同的樣子。
「他為自己設下了窄門,選擇困難的道路才更能體現出自己的意志的決心與工作的結果,我們有必要為天父與神子測試他的信仰。」
而且單就戰鬥上,選擇更有效率的手段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句話,普里・阿普斯並沒有說出口。
「嗯?是嗎?」
同一時間的觀眾席上。
「雪菜小姐是很厲害的除妖師嗎?」
「唔嗯、高陽院雪菜,名門高陽院家出身,在十五歲的時候就成為職業除妖師的天才美少女,在協助許多除妖師討伐妖怪的同時,也曾獨自解決了某座椅木造房屋與石磚道路為特色的小鎮發生的白色毛茸茸的妖怪事件喲!在年輕一代的除妖師是備受期待的新星!」
文奈拿著一本雜誌,如此回答道。順道一提、那本是上個月的雜誌,由於不是專門刊載除妖師相關的內容,那篇報導在一部分的敘述上並不是相當正確(但文奈提到的內容大致上完全正確)。
「雖然從雪菜同學那裡聽過她已經是名獨當一面的除妖師,沒想到是這麼厲害的人。」
坐在鈴旁邊的櫻華說道。
「不過就算是高陽院小姐,應該也不是縄内老師的對手吧?」
「這就很難說了。除妖術對人類的效率不怎麼好,雖然只要持續注入足夠的靈力還是能夠造成傷害,只不過……」
霍特諾的表情十分冷靜。
「沒什麼效果也就表示——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變得無關緊要,雙方必須完全仰賴經驗來分出勝負。」
「除妖術是以對抗妖怪為目的,並且融入了許多原先便已存在的技術開發出來的,而驅魔術是在研究魔術的途中偶然發現,而且剛好也可以用來驅逐惡魔的技術而已。」
換句話說、縄内老師缺乏能確實對抗普里・阿普斯的手段。
「但我記得捨太以前也學過關於驅魔術的理論。」
菲莉亞補充說明著。雖說對驅魔術的理論有相當程度的理解,不過縄内老師沒有那方面的天賦,因此也沒有繼續鑽研下去。
「那個時候他所說的不利的條件就是這個意思嗎?」
「……人數上的……平等,………本身也可以說是不公平……嗎?……實際上」
這場雙人對戰在表面上看起來相當公平,實際上是單方面對普里・阿普斯有利的。排除雙方能力性質的差異及實力上的差距,單純只憑人數這種容易從表面上看出來的條件來劃分的平等,或許真的不太公平呢。
「如果是和菲莉亞搭檔的話勝算反而會比較大吧。」
「我是不會輸的~♪」
作為教會最強戰力的聖騎士,與專門負責惡魔驅除的代行者之間並不能說是同一個層次的。菲莉亞的實力遠在普里・阿普斯之上。
「可是、縄内老師應該有什麼計畫吧?不然也不會……」
「誰知道呢。」
霍特諾打斷瑠實香的話。
「捨太基本上沒什麼表情變化,即使真的陷入很糟糕的危險之中,也應該還是那副死魚眼吧。或許他隱藏了什麼密策,反正也沒必要打倒他,只要能拖過五分鐘就好,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行,捨太的盤算或許也只有這種程度罷了。」
他如此判斷著。可是實際上那是否能對普里・阿普斯有用呢?
阿部瞬介在觀眾席上。他對現在的狀況完全無法理解。
雖然對鄉下學校舉辦的競賽興趣缺缺,但在不分年級與性別、集合了所有學生的實力者的比賽中取得優勝,也就意味著成為全校最強的除妖師,立足於所有學生的頂點,而父親對他的評價或許也會因此改觀。於是他參加了「JSP」,並不費吹灰之力地贏得優勝。但是就在決賽開始的前不久——
雪菜來到這所學校,並會在練習賽中與某名驅魔師搭檔。
這件事在短時間內,在校內大肆流傳。他也在當時從跟班A那裡聽說了。
(為什麼姊——雪菜會和那個驅魔師搭檔…?法梅亞的普里・阿普斯……我記得他跟姊——不對、跟雪菜有好幾次在工作上合作的經驗。可是……追根究柢,姊——雪菜為什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呢?是聽說我要參加『JSP』所以特地跑來想搶走我的風采嗎?)
他如此猜想,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報名參加「JSP」純粹是他的一己之意,他沒有向家裡的任何人提及這件事,而且報名也是在學園祭前沒幾天的事,雪菜不太可能會知道這件事。
再加上、從安排在雪菜那邊的眼線(過去的跟班之一)得來的情報,那所學校這幾天似乎為了迎接某名貴客而忙得不可開交,實在不可能讓身為學校看板人物的雪菜(即使他不怎麼想承認這一點)到處亂跑。
(姊——雪菜究竟為了什麼跑到這裡來呢?應該是這幾天才對啊……)
更正確地說,就是今天。
(難道那個客人就是法梅亞的普里・阿普斯?不,我記得好像是某個國家的要人。)
驅魔師不太可能參訪除妖師的學校,雙方所學習的技術在本質上就截然不同(雖然兩個技術有辦法融合運用,況且他們多半也沒有興趣。像納瓦希蘭卿那樣協助設立除妖師學校的狀況只能說是特例。
(不管怎麼說,若是姊——雪菜能在這裡收拾那個縄内捨太的話,也就能證明我高陽院家的除妖術全國頂尖的地位!……等等、就算打贏了也只是提升姊——不對不對、雪菜在父親及長老前的評價而已。在這個情況下,還是輸了對我比較有利,嗯。)
實際上,雪菜只是輔助的角色,不管贏或輸對她都沒有什麼影響。話又說回來、其實縄内老師也是輔助的副手,但大家好像都沒有注意到呢。
《——比賽開始!》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縄内老師與雪菜擲出注入靈力的符紙,各自在游泳池上方畫出華麗的弧線,化作勾玉相互撞擊,隨後墜入水池,掀起一道道水花。
《喔喔—!一開始就是激烈的互擊!》
除妖術對人類的效率極低,再加上縄内老師與雪菜都不是以高輸出力及持續力見長的類型,要在一開始就使出威力強大的一擊或製造彈幕都是不太可能的事,而且還是使用勾玉這種基礎的技巧,因此兩人的第一擊最主要的目的都是純粹的試探而已。
對方的意志力、集中力、準確性、注入靈力的速度以及能夠同時注入靈力的數量,他們在初次攻擊的一瞬間對此進行分析,推測出對方的實力。
「—!」
倏地、四顆勾玉穿過水花,一下就貼近到縄内老師的面前。
是剛才沒被抵銷掉的。
基本上除妖師為了確保靈力平均輸入至每張符紙,不會把一次拿出整疊符紙,而是讓一隻手拿著三張到四張擲出,所以右手拿著雨傘的縄内老師所能發射的勾玉必定會少於能同時使用雙手的雪菜。
「不好了!」
「這麼說、妳們是第一次看到捨太認真戰鬥的姿態嗎?這點程度還不需要擔心。」
相較於瑠實香她們的擔憂,霍特諾倒是顯得很悠哉。
「捨太還沒有輸。」
菲莉亞說著。
「嗯?剛剛捨太哥擲出的符紙不是四張嗎?」
鈴側著頭。
「四張…?」
「不是都掉進水裡了嗎?」
仔細一看,場上濺起的水花只有七個。也就是說、有一顆勾玉在第一次撞擊後又撞到了另一顆。
(意志力就不用提了,捨太的準確率還是一如往常的驚人。雖然大部分的第一擊試探的成分居多,但很多時候也會搭配許多戰術,作為一連串攻勢的其中一部分。是從土方之前的戰鬥中…不,避實擊虛的誘餌作戰本來就是他慣用的伎倆。或許是為了扭轉局勢的殺手鐗,還是決定性的一擊所做的準備吧。)
霍特諾冷靜地分析著。
他只是神態自若地,再次射出符紙,在極近距離下彈開勾玉。在傳輸靈力的速度上,縄内老師更勝一籌。當然、這是在雪菜沒有打算繼續追擊的前提下。
《比賽雙方同樣都是採用一人擔任前衛,另一人為後衛的編成,縄内・明神川組的理由我大概猜得出來,不過阿普斯・高陽院組為什麼也會使用同一種陣型呢?》
《應該是為了試探對手的實力吧。就跟先前提到過的一樣,明神川同學是接觸除妖術不到一年的初學者,會擺在後衛的位置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意外。至於高陽院小姐會在前衛,我想應該是為了對應同樣待在前衛的縄内老師吧。》
《畢竟兩人一樣都是除妖師嘛。在方才短暫的過招中,恐怕已經摸清楚雙方實力上的差距了吧。》
《現在縄内・明神川組最大的難關,就在於還未出手、實力未知的普里・阿普斯先生了。》
《感覺在他動手的那一刻起,勝負就會大致底定了。》
《川平先生,這一點可就不好判斷了。》
《—啊啊!糟糕了!》
《不快點逃的話!》
就在實況與解說到一半的時候——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小焰的尖叫聲。
瞄準著小焰目前所在的浮板,有著可愛布偶造型的式神們一擁而上。一開始就是讓土方也甘拜下風的數量。
(…果然沒錯!)
這就是普里・阿普斯的戰術。不、嚴謹來說,那只是單純決定攻擊的目標罷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與縄内老師交手,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只有小焰而已。雖然隨著情勢發展演變成在大庭廣眾下進行雙打對決,但這對普里・阿普斯來說可說是個幸運,雙打也就表示——場上只會有兩個人。
有辦法保護小焰的,只有縄内老師一個人。
若依照他的計畫讓雪菜牽制住縄内老師,就沒有人能阻礙他驅逐附身在小焰身上的惡魔。在表面上,普里・阿普斯是以採取先確確實實解決一個人的穩健打法來說服雪菜的(而為了保護小焰,縄内老師不得不奮不顧身掩護她,就結果來說是一樣的,因此他不算是在說謊)。
「…—!」
靈力貫注於雙腳,縄内老師轉瞬間便衝到小焰身旁,以雨傘刺穿其中一隻式神。緊接著、將雨傘投擲出去,貫穿式神的軀體。
「明神川,蹲下,抱住頭,小心不要咬到舌頭了!」
接著趁著式神尚未消失時,拔起雨傘,向右一揮,劈開了三隻式神。隨即以揮棒般的姿勢,把僅存的那隻布偶式神擊飛出去,就這麼劃過游泳池的上空。
那是個有著茶色長髪、穿著毛衣、有如水蚤般可愛的人型布偶,感覺隨時都會發出「一點也不小呢!」的聲音呢。
「小鞠——!!」
當雪菜的注意力被小鞠布偶吸引的同時,縄内老師的反擊已經開始了。
充滿靈力的勾玉正沿著浮板上方飛馳而去。縱使對人類沒什麼威力,但只要打中正確的位置,其衝擊力還是足以能讓人昏過去的。
(這樣子就解決……一個人了!)
然而勾玉卻在少女的額頭前停住了。被水層層包覆,變回符紙後逐漸溶解掉。
(水…塊……、———!!)
縄内老師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法梅亞的鰻魚』。我獨有的驅魔術,自由操縱水的魔術。」
水分一點一滴地汲取而上。
「怎麼了?臉上寫著不敢置信的表情呢。縄内捨太啊,千金難買早知道,後悔沒有特效藥,這是你所必須承擔的苦果啊!」
不定型水塊在普里・阿普斯身邊漫遊,同時不停地進行合併與分離。
「…是這樣啊!所謂『不利的條件』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霍特諾的反應,也與縄内老師相同——不如說更加強烈。
「操控水有那麼棘手來著嗎?」
「一般來說操縱水的魔術,能夠同時控制的水的容積、水塊的數量以及射程距離都會有一定的上限。雖然捨太不一定知道,而且知道了也沒什麼意義。」
霍特諾接著菲莉亞的話繼續說明:
「因為這裡就是游泳池啊。若是在沒有水的地方,只要持續打散水塊就能漸漸削減在普里・阿普斯控制下的水分,但是在這裡水可以源源不絕地獲得補充。當然用魔力憑空製造出來的就另當別論了。」
「捨太哥的能力很平均,但也可以說沒有特長呢…,面對這個對手的相性可說是最差的吶。」
鈴不自覺地在對話中摻進方言。看來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現在也只能指望捨太能夠撐到時間結束了。」
話雖如此,目前還剩下一半以上的時間喔。
宛如鰻魚般的細長水塊蠕動著。
「…阿普斯先生,謝謝你。」
「從現在開始我也會參戰,小心不要被捲進我的攻擊範圍裡。」
他隨意躍上某個圓形浮板上,做了個簡易的禱告。
「阿—門!」
瞬間,就像接收到命令般,細長的水塊旋即改變方向,朝向小焰長驅直入。
「才不會讓你得逞!」
縄内老師衝到小焰前方,將水塊一分為二。
「呀啊—!」
水面正在震動,掀起一陣陣波瀾。
巨大鰻魚的水塊仰起身姿……
一隻怒躍而起……
一隻恢復成不定型的水塊……
一隻環繞著小焰周遭……
一隻朝著小焰將內部的水噴射出去……
縄内老師揮舞著雨傘劈砍著,一次又一次地、一次又一次地、劈開水柱,打散水塊。
(…噢、透過將魔力注入雨傘,藉此進行強化,形成類似刀刃的模樣嗎…?要憑空構築出刀劍是很困難的,魔力要維持在近似固體的穩定狀態需要強大的精神力與集中力,但是以細長的棍狀物……比方說那把雨傘為主體難度就會下降許多。)
若是不做任何的強化,大概擋個一兩次攻擊就會斷掉了吧。但要持續維持強度,同時也必須不斷輸入一定的靈力才行……
(不過採取這種亂來,還是說奮不顧身的做法就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呢?……原來如此、所以才限制在五分鐘嗎…?……無聊,竟然耍這種小把戲!)
眼看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雷符・『風馳電掣』!」
雪菜擲出符紙,拖曳著閃電般的軌跡與紫電直衝而來。
縄内老師沒有查覺到雪菜的動作,反射性地揮動雨傘,把紫電引導到旁邊的不定型水塊。同時扔出符紙反擊,擊中另一方向的鰻魚水塊的頭部。
(…—糟了!)
雖然意識到了,可是已經太遲了。
「炎符・『星火燎原』!」
被雷電炸開的水塊,逐漸分解出氫氣及氧氣,並且被引燃爆炸。
「成功……」
「還沒呢。」
普里・阿普斯還沒等雪菜說完便糾正她,成功迴避了失敗FLAG。
「……呼哈、盾符・『泰山磐石』。」
數張符紙散佈在浮板周遭,構築成一道障壁,勉強防禦住了爆炸。然而縄内老師也受到了不輕的傷。
「老師,已經可以了!把我交給那個驅魔師也沒關係,再這樣下去老師會……!」
「…………」
縄内老師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摸著小焰的頭。要繼續嗎?摸頭摸頭摸頭。
「妳在說什麼啊,明神川,妳可是我的學生喔,光是這點就已經足以讓我挺身戰鬥了。」
話是這麼說啦,但這個人平時連自己學生的長相都不記得。
「人生本來就會遇到很多事,有不能認輸的事,有不能丟下不管的事,有不能逃避的事,有必須貫徹到底的事…咈!明神川,妳要好好記住,當你遇到難關的時候……」
修大人,那個昂貴的墓碑還是丟掉吧(注:惡搞偶像團體「南斗DE 5 MEN」的出道曲《最重要的事》)。
「絕不後退!絕不屈服!絕對不反省!」
會說那種話的只有聖帝或是哪裡的霸王而已唷。
《縄内・明神川組陷入大危機中!大勢已去了嗎!?》
《就經驗與技巧來說縄内老師確實在高陽院小姐之上,所以才能在阿普斯・高陽院組掌握地利,展現絕妙的配合的壓倒性劣勢下依然能負隅頑抗,但若再找不到突破口,也是不可能扭轉局勢的。》
《光是防守就已經是疲於奔命,現在幾乎是怎麼做都無法扭轉劣勢的局面了啊。》
《就是說啊~》
但縄内老師仍然沒有放棄。
(雖然姑且已經設置了保險,但這是以他們不會任意移動為前提設置的『非常手段』,必須要確實讓他們待在原地不動……話說回來、他用來操控水所需要的魔力似乎不怎麼多呢,明明支配了整座游泳池的水——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他一邊劈開水柱,一邊發射勾玉。
(操縱流體的難易度確實比固體還要小,但就算是如此,消耗的魔力與操縱的質量仍然會呈正比,以及為什麼要特意將支配下的水與游泳池分離……)
他迴轉身體,貫穿式神,然後擲出符紙。
(——也就是說,是這樣嗎…!不是支配整座游泳池的水,而是只能支配飄浮在空中的水塊而已!——仔細想想,目前游泳池的蓄水量將近一公噸,就算有再大的魔力量也無法輕易地移動,那麼水塊呢?)
他砍斷細長的鰻魚水塊,接著發射勾玉。
(將水柱從水塊噴射而出的攻擊,實際上只是看起來如此——不是『噴射出去』,而是單純的『延伸出去』!被眼前過量的情報以及動搖驚慌的情緒蒙蔽住了思考,所以才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嗎?其實只要過濾一下情報,就是能輕易看穿的簡單事實……嘖!本來以為不會再犯下這種錯誤了。)
他打散襲來的水柱,隨後射出符紙。
(操控的水量大約是三百公升,水塊可控制的最大數量是五個。他應該沒有保留實力——不,他沒有保留實力的必要,這應該就是全部的水塊了。)
理由大致上有三點:
首先,這裡是游泳池。沒有必要保留水塊作為殺手鐗使用(那是移動到沒有水的地方的做法)。
其次,殺手鐗是用來應付實力未知或是當作一發扭轉的手段,但對於早已被摸透對方實力同時掌握優勢的一方,根本不需要特意保留,只要持續以壓倒性的力量壓制就好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普里・阿普斯過於虔誠的信仰心,不允許他對惡魔手下留情。
「………咕!」
在好不容易看透真相的同時,縄内老師也已經傷痕累累了。
《啊啊—!已經要結束了嗎!》
《但拳王的膝蓋仍沒有觸地!》
誰是拳王啊?
「你會敗北的原因是『信仰』太薄弱了!人類正因『缺乏信仰』而導致敗北的!惡魔是從原罪催生的存在,為了人類未來務必要將之滅絕!為此任何的犧牲都是值得的,你為什麼無法理解呢!縄内捨太啊,你的『信仰』果真就如此薄弱嗎!?人類的心就真的如此不健全嗎!?」
普里・阿普斯義憤填膺,細長的水塊如同鞭子般揮舞鞭撻。
「咦?阿普斯先生…?呀啊—!」
連雪菜也被他高昂的情緒嚇了一跳。沒過幾秒,
《這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雪菜已經掉進了水中。
《高…高陽院小姐……出局!》
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雪菜自己還在狀況外。
她所在的浮板被整個炸飛,失去平衡的雪菜就這麼跌進游泳池中。
「???」
雪菜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左顧右盼地試圖理解現在的狀況。
「…—~~~~!」
她最先能理解的是自己正在游泳池裡,潔白的制服完全浸濕,由於在比賽前把西裝制服外套脫掉了,肌膚和內衣什麼的都變得若隱若現。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雪菜把整個身體埋進水中,發出了悲鳴,大哭了起來。
「只穿著內衣的模樣只有被父親和瞬介看過而已呀呀啊啊啊啊——!!」
這個時候的觀眾席上,本來一直很同情阿部瞬介的視線突然變冷了。
「阿部同學,沒想到你竟然……」
「你嘴巴上一直說著姊姊對你不好,那明明是很好的姊姊啊……」
完全不曉得同班同學C的判斷標準在哪裡耶~因為可以讓他看內衣的姿態?他是不是沒有姊姊啊?
「不、不是的……那都已經是小孩子時候的事了……所以說…!」
這當然是在雪菜有自覺的前提下。因為雪菜其實在這方面沒什麼戒心,所以在無意識間讓人看見內衣或內褲的狀況還滿常發生的,甚至還為此成立了以溫暖守候為宗旨的後援會呢。
「現在早就已經沒有一起泡——哈!」
就算已經沒有一起洗澡了,還穿著內衣或浴巾就去他的房間叫他的狀況似乎也經常發生呢。
「原來還一起泡過澡了啊……」
「真是看錯你了,阿部同學……」
所有人的譴責都集中在他身上。大概是因為縄内老師並沒有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只是在比賽中把對手炸飛出去而已呢(偽補注:其實那只是因為大家還不知道是他幹的吧?)。
浮板陸陸續續被炸往空中。
《為什麼浮板會一個一個地飛上空中呢?》
《我想可能是……》
「是捨太的手法啊,一如既往的避實擊虛戰術。」
霍特諾代替北澤說明下去:
「他擲出的符紙並不是每一張都會轉換為勾玉進行攻擊,而是在偽裝成困獸之鬥的佯攻下,隱藏真正的意圖,把能夠作為『王牌』的陷阱設置在浮板上。」
《縄内老師在剛才的攻防中,將一些符紙緊貼在浮板上,然後抓住阿普斯・高陽院組自認勝券在握的瞬間加以反擊。》
《也就是說,浮板會被炸飛…!》
《可能是設定爆炸功能的符紙喔。在常識上,大家都不會認為敵人會直接對場地進行攻擊,會出現這樣的大意失策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管怎麼說,縄内老師還真是出乎我們的預想呢。》
川平如此結論。
(……—咕!水面接連爆炸,加上揚起的浮板撞碎了水塊,導致水被過度分散了……)
普里・阿普斯攀上最早落回水面的浮板。
(來不及…!來不及重新集中水塊—唔!)
一發勾玉擦過臉頰,隨之而來的是如雨般的勾玉連發。
「咕奴嗯嗯!」
眼看來不及迴避了,普里・阿普斯立刻讓雙手在胸前交叉,勉強擋住了接連而來的勾玉。
《縄内老師的反擊開始了!》
《在以牽制為前提下,與其平均在符紙上注入靈力,不考量威力講求數量也是一種戰術。》
《但一般是不會這麼做的呢。》
《這應該也就表示戰鬥本來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
不知何時,縄内老師已經鑽進普里・阿普斯的下方。
「—唔!」
「仔細想想看吧,世上怎麼可能有像安娜那樣的健全呢,原始教義者!」
雨傘向上一揮。
「脆弱的心靈是不可能前往天國的!唯有健全的心靈才能踏上『通往天國的階梯』,為此必須要有堅定的『信仰』,一切罪惡的滅絕是不可或缺的!」
魔力在手刀上奔流,與雨傘僵持不下。
「正因為人的心靈不健全,所以才有辦法分辨善惡啊!惡是需要滅絕的?事實正好相反!」
縄内老師迴轉身體一踢,讓普里・阿普斯退後了數步。
(…—咕!已經退到浮板邊緣了,再這樣下去……!)
「即使知道罪惡,還是有不願朝向罪惡而去的人存在!這才叫做健全啊!」
縄内老師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其上,推進雨傘向前突刺——
《——時間到!比賽結束!》
在擊中目標之前嘎然而止。
---------『見習除妖師瑠實香』的捏他解析講座---------
妄人:「十月底以後對於那個捏他要不要使用有點猶豫,但最後還是決定使用了。」
偽 :「是說安娜的那句嗎?」
妄人:「先為裡面的人祈福吧。」
偽 :「確實該如此。」
妄人:「基本上、普里・阿普斯在定位上相當於霍特諾在初期的設定。」
偽 :「你是指在各種事情上與縄内老師針鋒相對的宿敵角色?」
妄人:「沒錯,就是這個。沒想到竟然會在最後的全明星篇裡才讓宿敵角色登場。」
偽 :「不、就算還有續作,普里・阿普斯再登場的可能性也很低了吧?」
妄人:「是啊、雖然縄内老師的活動範圍很容易就能設定到全國各地,但要如何才能讓身為主角的瑠實香也在場呢?……旅行的點子已經用過了,不具備戰鬥能力的她也不可能跟著到處走……再說縄内老師本來就是獨來獨往的人……」
偽 :「與其思考這種事,不如早點進行捏他解析。這次有什麼需要講的事情嗎?」
妄人:「主要還是環繞在普里・阿普斯身上吧,他的性格是參考自《JOJO的奇妙冒險》第六部『石之海』的恩里克・普奇神父與《◦Fate/stay night》中的言峰綺禮。」
偽 :「所以才會出現引用聖經的詭辯,以及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誤的狂熱虔誠?」
妄人:「Exactly!就是這麼回事。他的台詞有許多與普奇神父、綺禮神父相近的思維,像是那句『人會敗北的原因…就是「羞恥」。人就是因為「羞恥」而死的。當時要是這樣做就好了,後悔自己沒有這麼做的「羞恥」才導致人的敗北。』那樣的。」
偽 :「他說的台詞是那樣嗎?」
妄人:「而在一開始的設定上,普里・阿普斯是與雪菜一同接受委託來尋找莉亞公主的下落的,當時使用『探査占卜』的人也是他,雪菜幾乎是以助手的形象登場,但我隨後就更改了設定,變成雪菜獨自接受委託。」
偽 :「那個設定是以這場雙打對戰變得合理為前提,不過雪菜小姐若也在附近,自然也可以與普里・阿普斯組成搭檔參加。」
妄人:「另外我在一開始曾想過普里・阿普斯考量到這一帶是地母教派的管轄範圍而沒有動手殲滅沿路遇上的妖怪,可是這樣一來就與霍特諾曾於第四章中提到的一看到就會出手的描述還有設定上的性格不合,因此雖然沒有明確寫出來,他其實是把所有遇到的妖怪都消滅了的樣子。」
偽 :「請直接寫出來好嗎!」
妄人:「他所使用的魔術『法梅亞的鰻魚』,是取自法屬玻里尼西亞東部的圖阿莫土群島流傳的神話故事:居住於女神法梅亞陰道中的鰻魚,而那條鰻魚會襲擊所有進入陰道的男性,最後英雄塔加洛(Tangaroa)則傳授法梅亞引出鰻魚的方法。--似乎就是這樣的故事。」
偽 :「普里阿普斯使用住在陰道裡的鰻魚嗎?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啊?(注:希臘神話中普里阿普斯以大而無用的陰莖著稱)」
妄人:「我也想知道呢。在一開始的設定裡,『法梅亞的鰻魚』是透過真紅的結晶在操縱的,但實際執筆時我已經忘記那顆結晶到底有什麼用途了,所以最後只好決定割愛。我想與最大操縱三百公升或各別控制五個水塊沒有關係吧?」
偽 :「不、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會特意留下這樣的筆記。」
妄人:「接下來是與普里・阿普斯無關的話題,是關於除妖術對人類不起作用的隱藏設定,過去各門派的除妖師間會為了搶生意而發生衝突,所以才會知道除妖術對人類的效率很差。而『JSP』大致也可以說是門派衝突下的殘餘。」
偽 :「是這樣啊…。可是同門派的除妖師在修行時代,應該也會隱約察覺到這件事了吧?」
妄人:「…這就不知道了呢。」
偽 :「又在裝傻了嗎!」
妄人:「此外縄内老師偶然對小焰說的那句『不後退!不屈服!不反省!』是出自《北斗神拳》的『聖帝』沙奧剎的台詞,但很湊巧的、這句話剛好也很符合『霸王』項羽的末途。」
偽 :「雖然被後人稱作『西楚霸王』,但這個稱號其實是表示征服楚西方的諸王之長、諸王之王的意思,不論是項羽的封地魯(相當於山東省南部),或是作為都城的彭城(現在的江蘇省徐州市),都在楚(以湖北省、湖南省為中心的長江流域地帶)的東方。」
妄人:「項羽在人生的最後選擇了不渡烏江(不後退),不對劉邦投降,為求輸得體面硬是擊潰了劉邦派來的追擊部隊(不屈服),並且絲毫不悔悟自己在戰略上的缺失,認為一切都是命運使然,高呼『天要亡我,非戰之罪』(不反省)。」
偽 :「果真是只有聖帝或是霸王才會說的話……。」
妄人:「最後是川平於本章開頭曾調侃北澤他在全國除妖師排行排行第五十八名的事,那確實不應該拿來說嘴呢……」
偽 :「但是你在某繪圖網站投稿的圖排行到第247位你不就大肆宣揚了嗎?」
妄人:「啊」
二〇一五 十二月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