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11日 星期日

3 鏡美理香

開學後的第三天。
姫之宮玲奈站在校長室的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敲了幾下看似厚重而典雅的木門。
「不好意思,我是姫之宮。」
『—請進。』
聽到回話的聲音後,她便打開門走了進去。
「校長,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穿著染上櫻吹雪圖樣的巫女服以及千早(注:巫女在神事時穿的白色外衣,會以紅色或金色的注連縄固定),從緋袴中微微露出的大腿肌膚透露出上半身的白衣大概只到腰部。自然而然垂至腰際的黑色長髮,緋色雙瞳以及白皙的肌膚,添增了其美麗可憐的古典美人氛圍。
她是負責管理位於校內的那座神社的人,同時也是伽巫女科一年級的負責人。之所以說是負責人而不是學年主任,是因為伽巫女科每個年級只有一個班級而已(注:負責人與班導在日語中是同一個字),就跟通信科一樣。
「—唔嗯、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可是土方很堅持一定要找妳來問問……」
土方是說教務主任。
在過去是立於與妖怪戰鬥的中堅,多次指揮對妖怪的討伐,但也常常在途中忘記自身的職責跑到最前線去,那無數次戰鬥中所留下的傷痕,加上他一直板著一張臉,讓許多學生都很害怕他的樣子。
他現在也在這裡。
「這可不是說說笑笑的小事喔!太沒緊張感了!」
「最近在學生間似乎在談論著關於神社藏有什麼寶藏,甚至還發現了藏寶圖,妳有聽說嗎?」
「不、學生沒有跟我提過這件事。」
玲奈搖搖頭。
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任職於伽巫女科的教師本來就很少跟其它科系的教師及學生接觸,那裡連必修科目都是由內部的教師來教導的。
「作為神社的管理者,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祖父沒有跟我提過神社內有什麼稱得上是寶物的東西,就算有也應該會收在倉庫。」
倉庫中或許收藏著一些珍貴的古董,不過不整理一次是不知道的。順道一提、玲奈一直到小學時代都還住在這裡。
「我也找了很多學生詢問過,他們似乎是從放在販賣部、學生餐廳還有宿舍餐廳的架子拿到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混進了宣傳單裡。」
「校內沒有監視攝影機,這倒成為了盲點。」
這所學校設置了結界,會對沒有攜帶學生手冊或教師證的人做出反應,從外面是不可能入侵的。內側雖然有偵測妖氣的機關,但對人類卻完全不起作用,它們不會紀錄哪個時間點有哪些人經過。
「土方」
「是」
土方從外套內側的口袋中拿出整齊摺好的紙張。
「這就是那張藏寶圖,我去回收的時候幾乎都已經被學生拿走了。」
「嗯……」
玲奈不自覺發出低吟。
(總覺得好像在看過……又好像沒有…?)
令她在意的不是地圖本身,而是畫在地名旁的圖像以及那些文章,其中有一部分因為蛀蝕導致影印出來變成黑黑一片,所以那裡有沒有圖畫也不清楚,例如說右上角的林地。
「畢竟學校也是封閉的環境,不論是一時無聊做出來的故事、不小心看錯了或是其它零零總總的原因,會出現類似的傳說也是理所當然的。」
霍特諾對這則傳說抱持無所謂的態度。
「你在說什麼啊!強烈的意念是能誕生出妖怪的,所謂的校園傳說絕大多數都是從學生的意念中誕生。——可是、培育除妖師的學校竟然會誕生妖怪什麼的,若是讓那些主張刪減預算的議員們知道肯定會大作文章的!」
「你是被捨太給傳染了嗎?」
「那些傢伙總是只想著把必須支出的預算予以刪減,要賺取選民的支持卻又毫不猶豫使喚我們積累政績,想收的賄賂卻從來不曾忘過……真是的、完全將資本主義的概念完美呈現。」
這純粹是他的個人意見。
「但只要在事件鬧大之前把妖怪處理掉就好了。放心吧,大部分的學生都分不清楚人和妖怪的差別哦。反正也不太可能有人會說出去的。比起這個……」
為了不讓土方繼續說下去,霍特諾決定改變話題。
「妳有想到什麼嗎?」
「不、完全沒有。」
玲奈答道。


除妖師間開始出現明確的分工是最近幾十年的事。
在此之前,除妖師大多是單打獨鬥或是進行少人數的組隊(對象幾乎都是同門),自行製作道具還有追蹤妖怪是理所當然的事,或者說他們不得不對這些事變得通達。
由於地脈異變致使妖怪活性化,人數超過數十人的組織化妖怪討伐作戰逐漸成為常態,那些處於第一線的除妖師們根據他們的實戰經驗,確立出位居幕後的需品科與情報科、作為指揮塔的通信科以及在第一線與妖怪戰鬥的普通科。
即使如此、還是會教導那些學生其它科系的理論及基礎。戰場上會發生什麼事沒人說得準。
考慮到每個人靈力的總值,實際運用的課程每天最多只有一至二堂,理論方面與那些必修科目則沒有特別規定。
以這座培育除妖師的學校來說,一年級春季學期是基礎靈力訓練,秋季學期開始會陸續教學生們應對妖怪的戰鬥方法(二年級開始會分組並輪流擔任組長,還有模擬戰)、簡單的道具製作、偵查妖怪的方式,一直到二年級冬季學期才會開始該科系的正式課程。至於伽巫女科則是例外,她們的教學方針跟其餘科系不同。

開學後第一個星期的課程主要預定,是恢復學生們對靈力操作的感覺。因為在升上五年級以前學生不被允許自主訓練,所以必須花時間讓他們找回手感,同時也能糾正他們一些不良習慣。
「嗯……今天是課是符紙投擲嗎?」
「好像是因為我們班的進度比較快,所以老師就讓我們練習把靈力注入符紙了。」
「……不用擔心。……已經練習過了。…在夏季集訓的時候。」
在室外進行靈力訓練時與體育課時相同會穿上運動服,為了避免運動傷害也會做柔軟體操。若是剛好遇到體育課一天可是要做兩次的…啊、這主要是普通科才會遇到的狀況。
學校在指定運動服的考量上相當重視機動性,因此選擇了較為便於活動的燈籠褲,至於男學生的部分……似乎因為反抗很激烈的關係,在不得已之下採用了運動短褲。
「大家—在這裡集合—!」
靈力訓練當然是由作為副班導的梓美負責,至於與需品科、情報科相關的課程則會由該科系的教師來教授。
從人數來看,通常是一名教師負責十名學生,不過因為梓美很巧妙地補足了缺少一個人的問題。她確實很優秀,只是缺乏經驗,因此在掌握與學生間的距離上往往還不得要領。就像這樣……
「十津川同學,妳很努力呢!因為情緒的高昂使靈力傳輸變得比以往還快上許多。」
要適時地誇獎他們,尤其是沒有什麼特長且個性容易自卑的人,誇獎與鼓勵有助於建立他們的自信心。——班導是這麼告訴她的。
「是的,謝謝老師誇獎。」
「不過呢、在注入靈力的過程經常會遲疑零點三秒,而且因為過於注意周遭,導致精神不夠集中,效率也因此下降了百分之四十,其它還有動作上……」
不要忘了指正他們的錯誤。充滿自信及先天能力出眾的人,容易忽略一些基礎,這時要以嚴正的態度予以糾正。——班導也是這麼告訴她的。
「……啊、呃…………謝謝…老師的指教……。」
不如這麼說吧、星野梓美這個人作為一名教師,根本不知道如何靈活運用糖果與鞭子。這部分她仍遠遠不及那位幾乎沒來教課的班導。

於是到了下課時間。
「咳…雖然知道星野老師沒有惡意,但被這麼說還是有點沮喪……。」
瑠實香在更衣室外縮成一團,她還沒有換下體育服,反正那是上午的最後一堂課。
只要沒有撞到體育課,除妖術的相關課程並沒有特別限制再排在哪個時段。
「……要、喝嗎?」
篝火吸著手中的利樂包飲料,同時將另一個遞給了瑠實香。
「謝謝。」
「也不用那麼在意吧,老師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一樣。」
被梓美指正一些缺失是常有的事,
「妳這樣說我反而更受傷了。」
可是先誇獎一番再嚴格訓斥的情況倒是很少見。不過她並沒有惡意,或者說她沒有想那麼多。
「……今天也是……寶礦力。」
篝火盯著小焰,同時喃喃說道:
「……幾乎都只喝、運動飲料。……小焰。」
學生在靈力訓練後,經常會去販賣部買有助於靈力恢復的飲料。只要三百毫升就能恢復大半的靈力,在最前線的除妖師間也備受好評。
「………不管是體育課……還是靈力訓練、都是只喝、寶礦力。……小焰、…………該不會?」
「咦!?」
小焰的身體猛然震動了一下。
「……靈力特別多?」
「哈…哈哈、算是吧…。」
接著以傻笑帶了過去。

同一時間、正當玲奈離開校長室,想說難得到主校舍這邊來,就順便到教職員宿舍吃完午餐再回去,然後就在校舍邊邊的樓梯……
「梓美,為什麼會縮在這裡呢?」
在樓梯的下方發現了野生的星野老師。
由於樓梯剛好正對著教職員宿舍,因此另一側的平臺沒有設置逃生出口,這個沒有被改建為儲藏室的空間幾乎不會有人經過。
「…玲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因為聽到了細微的哭聲所以就來看看了。而且妳又不是第一次躲在這種地方了,妳上次不是才說過就會想躲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哭嗎?」
「我有說過嗎?」
「妳不是喝碳酸就會醉的人嗎?」
「…是這樣嗎?」
門前町不管怎麼說都很難稱得上是方便,因此在此任職的教師除了當地出身的以外都會住在教職員宿舍。考慮到準備課業與處理委託的需求,教師的房間都是單人房,而且面積相當於學生宿舍的兩倍,但三分之一會被書籍、委託文件及道具推滿。
玲奈的老家雖然在這裡,但她沒有住在家裡而是住在宿舍,與梓美是鄰居,再加上同是新人,不知不覺便熟識起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又搞砸了。」
梓美非常消沉。
「學生時代的時候,老師就經常對我說不要一下子就把別人的錯誤說出來,要謹慎考慮用詞,教務主任他們也告誡我在糾正學生錯誤時要用委婉的方式說。我也知道當我這麼指正學生時會讓他們的情緒變得很糟,但是每次說到最後都會變成那樣……」
(這麼說起來…、梓美以前好像是優等生的樣子。)
(—「…啊……那個人因為很聰明,思考轉得很快,當她意識跟上的時候話就已經說出來了。雖然偶爾會讓人感到不滿,但只要認清這一點,她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她根本就沒有心機,在複雜的環境反而對她不好。」—)
前段時間問過在她學生時代曾教過她的教師,那個人似乎是這麼說的。
「…吶、要不要去吃午餐啊?我請妳喝可樂吧。」
「嗯?可以嗎?」
雖說是喝碳酸飲料就會醉的體質,但本人常常忘記這件事。
「那麼走吧。」
就各種角度來說,梓美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


就瑠實香她們昨天在門前町四處調查的結果,在藏寶圖上的圖案大致上分成兩類,一類是與地點有直接關聯的,另一類則沒有。
前者比如說是標示小學的是校徽,標示車站的是在一百年前設立時,當地的某位鐵工匠,目前也還掛在站門口的工藝招牌。
後者幾乎都在神社內,比方說倉庫旁邊標示著櫻花(不過地點因為蛀蝕變得很模糊),被用來當作集訓時使用的休息所,昔日曾是教導除妖術的教室的社務所旁畫上了被閃電貫穿的圓弧。
此外就是因為蛀蝕,不確定有沒有圖案的樹林地……不、上面其實沒有寫上地名,是不是樹林也很難說。
因此寫在旁邊的文章就變得尤其重要。
寫在社務所旁的文章是「欲跨越此門者,便捨棄一切希望吧」。
不確定是不是指倉庫的是「櫻花滿開,櫻花散華,於散華之處刻下勝利」。
小學的是「騎士們啊,舉起手中的劍,朝向風車吧」。
車站的短文為「吾乃守衛,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勇者們啊,放馬過來吧」。
最後是樹林的「在密林的深處,蟄伏著,八足之神要進貢」。
「……怎麼都是些不明所以的句子啊?」
「滿滿的中二味道呢。」
「…故弄玄虛的傳說、…很多都是這樣的。……在古代。」
她們坐在宿舍餐廳的一角,藏寶圖被擺在桌上,為了怕弄髒還裝進了防水的夾鏈袋中。附帶一提、為了不讓別人知道真正的藏寶圖(收在另一個夾鏈袋裡)在她們手上,她們在看的也是影本。
目前會待在宿舍餐廳或圖書室的人,幾乎都是在討論藏寶圖的謎題。
「劍是什麼意思啊?」
「……筆勝過劍。
「篝火,這跟風車有關係嗎?」
「…………」
篝火對妖怪以外的事沒什麼太大的興趣(雖然她必修科目的成績很好),她本來就是為了能捕獲妖怪來進行研究的學者而入學的。
風車是在說《唐・吉訶德(注:十七世紀的西班牙作家、米格爾・德・賽凡提斯・薩維德拉的小說)》的名場景哦。雖然起初是為了諷刺當時大為流行騎士文學,卻被後人視為浪漫文學之一,所謂積非成是就是這麼一回事。
「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守衛』與『車站』間的關係。『車站』是這裡唯一可以與外界聯繫的管道,所以象徵著整座門前町的『門』,『守衛』就是指『管理車站的人』——也就是站長!」
鐵道能經過的地方就代表公路也必定能到達,小焰很顯然忘了這一點,然而她的聯想是正確的——車站其實是藏寶圖的起點。
「可是我們拿著地圖去問站長先生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說呀。」
「……在建校以前、…就已經是站長了。……那個人。」
「站長先生只告訴我們那個圖案的意思。」
「…那就是在他前一任的站長嗎?」
跟站長沒有關係。
「……應該不是重點、我覺得。…小學與車站。……重要的關鍵、…在神社的裡面。」
神社與車站間是不能以垂直線連接的(以鐵道作為基準)。若要從車站到神社,不論是走哪條路最後都會經過小學——車站與小學是表示通往神社的道路。
當然、她們並不清楚這一點。這是只有上一個世代的當地人才知道的事。
「倉庫…呃呃、倉庫嗎?這個櫻花代表什麼意思?」
「神社裡沒有櫻花啊。春季學期的時候也沒有看過。」
文奈問過伽巫女科的學姊,她們的印象中神社裡沒有櫻花樹,往山上看過去也沒有看見過類似櫻花的景象。
不過、這其實是很大的盲點,按照氣象廳公布的花期預測,若這一帶有櫻花盛開,也會是在春假期間。一般人實際上分不太清楚沒有開花的櫻花樹與其它樹種的差別。
「我也記得這一帶沒有櫻花。」
「小焰,妳不是住在海邊的嗎?」
「……休息所。」
「我是在這裡找到地圖的,就藏在畫框的後面。」
總之也不是十分重要的線索。
「那麼八足之神是什麼意思?」
「……據說供奉的神…、有八足。……這座神社。」
「有八隻腳的神嗎……?」
「——啊、那個不是!」
不是坐在長桌的四個人的其中之一,是其他人。
「……啊、不好意思,打擾到妳們了嗎?」
那是穿著巫女服,身材高挑的少女。她不是這所學校的人,胸前也掛著訪客用的識別證,應該是從外地過來的。
「不、不會,請問妳是…?」
「我的名字是天野由依,是首都以北的某座神社的管理者的女兒。以前跟著父親參加全國神社管理者的聚會時也曾經看過那個記號呢。」
「看過嗎!?」
「那麼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我聽前任的管理者說是象徵這座神社所供奉的神的圖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來了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啊啊——!!」
聲音是從宿舍餐廳最靠近邊緣的座位傳來,真的好吵啊!
「八足之神…!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位於三人組中間的那個人大喊道。
「那幾個人…是通信科的嗎?」
「……好像是。…?」
「八足正象徵著八個方位,古代經常有以八個方位隱喻整個世界的說法,換句話說、就是一切的根源!——八足之神蟄伏之處,寶藏肯定在那個地方!」
他的名字是阿部瞬介,來自中部某所專門培育名門菁英的除妖師學校的交換學生,隸屬於通信科的四年級生,也是該年級的首席(實際上也只有一個班級)。旁邊那兩個只是他的跟班,不用去記也沒關係。
「太過分了吧!」「我們也有父母幫我們取的名字耶!」
「安靜!同班同學B和同班同學C!現在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阿部同學,那個像片尾曲的時候打出來的出演名單上的稱呼是怎麼回事啊!」「同班同學A是誰啊?」
「啊啊…、還有很多需要確認的事情啊!到我的房間去!有很多不得不翻閱的重要文獻要看!」
那個人說完後,便起身帶著那兩個跟班離開。
「…………在說謊。」
凝視著三人組的背影,篝火喃喃地說著。
「…說謊?篝火同學,這是什麼意思?」
「……是故意這麼說的。…那個人。…………那個解釋方法,…對他比較有利。」
「比較有利?…確實那麼大聲說出來那人很奇怪,不過……」
大部分的人應該都只是在打發時間吧。能不能解開謎題並不是重點。
「對了、問問看天野小姐的意思怎麼樣?天野小姐………咦?」
「……已經不在了。………姫之宮老師來過了……兩個人一起走掉了。……就在剛才。」
就是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走的同時。

三人組在走廊上快步走著。
接著、確認過周遭已經沒有人別人後,帶頭的人逐漸放慢腳步。
「這樣好嗎,阿部同學?把好不容易解開的謎題就這麼說出來…。」
「哈、哈哈哈!沒想到連你們也被騙啦!好歹也是通信科的。不過就是要這樣才行!」
「騙…這是什麼意思啊?」
「那是在誤導那些蠢貨啊,我怎麼可能把那麼重要的情報說出口呢!」
「…原來如此,真不愧是阿部同學!」
「這裡可是培育一流除妖師的學校喔!被任命為全國除妖師總負責人的縄内捨太、在建校過程有不少貢獻的納瓦希蘭卿以及成為校長的兒子霍特諾・納瓦希蘭……有那麼多優秀的人才,所謂的寶藏自然是對提升除妖師的實力有所助益的秘密文獻或是道具啊!」
「是這樣啊!說到除妖師的寶藏果然就是那個了!」
「呼呼呼……只要得到『那個』,雪菜那傢伙就不足為懼了,想必將來能繼任家督的必然是我、高…嗚喀!阿部瞬介啊!」
正當他想要自報姓名,因為腦內猛然襲來的劇痛而中斷,最後在減輕於舌根的力道後,好不容易說出口。這一點其實是伏筆,不過與主線無關。
「這樣好嗎,阿部同學?升上五年級以後能被允許進行自主訓練不是嗎?」
「哈哈、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可是名門出身的啊,一年級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除妖術的基礎都掌握了!等同於已經是五年級生的程度了啊!那個規定對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以為意地說著,並且大笑。
禁止五年級以下進行自主訓練的理由在於學生缺乏操作靈力的經驗,但對於除妖師家系出身、從小就接受嚴格指導的人,他們早就累積了一定的基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見習除妖師瑠實香』的捏他解析講座---------

妄人:「這一章是屬於解謎的性質,瑠實香他們將會追著藏寶圖上的蛛絲馬跡,尋求藏寶圖中隱藏的真相!」
  :「結果什麼謎團都沒解開不是嗎?」
妄人:「……通常謎團解開都是到結局的時候吧?不然就是雖然推測出答案,但要花費後半段的篇幅證實推測的內容。」
  :「或者是找到了答案,但到結局才以回憶的形式告知讀者。」
妄人:「到結局才找到答案是推理故事正統派的做法,這裡也採取中規中矩的方式進行。」
  :「追根究柢就是什麼成果都還沒找到。」
妄人:「接下來介紹這次登場的角色,首先是姫之宮玲奈。」
  :「是除妖師學校內的那間神社的管理者,同時也是伽巫女科一年級的班導。因為伽巫女科每年級只有一個班級。」
妄人:「由於伽巫女科的性質比較特殊,每年錄取的人數一般在十個人左右。」
  :「上一章中確實也有提到伽巫女科具有與其它科系不同的獨特性,但不同點在哪裡呢?」
妄人:「只要考慮一下伽巫女的職責就能知道了。」
  :「負責神樂之類的神事還有大型儀式,專職於『奉仕神祇』的巫女不是嗎,你過去也有說明過。」
妄人:「以肉身銜接天地之靈是相當講究資質的,若有符合資質的人出現,無論如何就要錄取,沒有資質的人就算想選擇這個學科也不可能就讀。男性在這部分的審查上立刻就會出局,連能夠進行這方面儀式的縄内老師也沒有那種資質。」
  :「與學生本身的意志沒有關聯啊…。假如報考的學生中有十個人以上符合,學生人數也會超過十個人?」
妄人:「是呀、如果那一年完全沒有符合資格的人,也有可能不錄取任何人,但至今從未發生這種事。」
  :「那麼接下來繼續介紹角色,雖然她們的名字似乎都沒什麼可以說明的。」
妄人:「因為她們兩個沒有特別的命名由來啊。」
  :「大部分的設定在正文也都提過了。」
妄人:「那是星野老師的部分啦……說到星野老師、一開始在執筆時她在整篇中大都是以星野老師來稱呼。但是姫之宮老師卻是直接以名字稱呼,『咦?她們兩個同樣都是老師不是嗎?而且年齡也差不多?』我在意識到這點後,開始考慮是要連姫之宮玲奈也只叫姓氏,還是星野梓美也用名字稱呼……」
  :「最後就是後者贏了對吧。」
妄人:「是啊~雖然目前沒有很明確提及,姫之宮老師是神社前任管理者的孫女,在『神社的寶藏』這件事上應該扮演極重要的角色?」
  :「應該?…話說回來、那名突然登場、之後也不會再有機會登場(注:指這次故事的情況)的天野由依,她的來歷是什麼呀?」
妄人:「她是我在剛開始執筆沒多久……就是一月的時候,在夢中登場的角色……唔嗯…、說是登場好像也不太正確,因為她其實沒有露臉,只有在一張文件上提到她的名字,但主角(注:負責敘述夢境的當事人,外型不一定等同於作夢的那個人本身)一看到這個名字就知道她是名巫女,而且還曾傳授自己感覺像『光束砲』的奧義。」
  :「雖然我沒什麼興趣,但還是姑且問一下、那是什麼樣的夢啊?」
妄人:「是敘述被稱為退魔師的人與殭屍戰鬥的故事。其中還有具備智能、能與人類(注:學生)交談的殭屍,其中還有殭屍……應該算是食人魔之類的,但主角還是當它們是殭屍。
最後是主角將食人魔引到用磁力操控硬幣圍繞在身體周圍構成盔甲與大砲的同學(注:主要登場的少女,她在最近很多場夢中經常以重要角色的身分登場)的砲口前,就在發射的同時夢境結束。」
  :「那她是在哪裡出現呢?」
妄人:「我也不太清楚耶……大概是在夢境結束以後吧。」
  :「夢中夢嗎?」


二〇一 一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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