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1日 星期五

#07 天下人的霞城

228
夜晚的若木都都心,在其中央的高樓大廈中最高的某一座中,剛好能看見皇居的樓層。
「…………」
至高者罕見地窩在暖爐桌中,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是剛剛才醒過來。
啊、
正在剝橘子的奈亞子似乎想起了什麼。
妳說昨天在飛雲浦遇到了一個戴白色面具的變態沒錯吧?
附帶一提,至高者並沒有稱他為變態。
還是對他警戒一點比較好喔。
「嗯……?」
至高者歪著頭,好像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樣子。
「為什麼?」
因為他是獵人們的爪牙喔。
奈亞子把最後一片橘子放進嘴裡。
——換句話說,就是妳、還有我的敵人。
奈亞子帶著、覺得之後的發展好像會很有趣的詭異竊笑。
「……………………咦?」

×××××

34日,即將進入隔天的子夜時分
宅邸之前,已經換回白銀的盔甲、恢復騎士身分的亞拉基爾,率領著數百名騎士們在此等候。
至高者穿著黑色和服,腰間繫著一把泛著紫光的漆黑日本刀。然而她在二千年前並不是這樣的穿著,刀倒是同一把就是了。
「喔…喔喔喔喔喔…………」
原本單膝著地的亞拉基爾,不禁全身匍匐在地。不僅是因為至高者的身影就在眼前的那份感動,也是因為想到長達二千年的夙願即將在數天之後實現的亢奮,他與眾騎士都一樣興喜若狂,全身顫抖不已。
「走吧、前往最後的場所。
以刻印的儀式來說確實是最後了,但他們的夙願實現,現在才要開始。
「是」
循著至高者的步伐,以亞拉基爾為首的十多名騎士起身緊隨。剩餘百名騎士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工作,他們必須佈守在庭園的邊境,警戒著所有可能中斷儀式的危險。縱使沒有這個必要,但出於自身的使命與危機感卻驅使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大小姐、您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啊、沒事、我還好。」
事實上,至高者現在確實很累。
畢竟在晚餐之後,她就被迫和某個天然呆一起行動,一直到大約三十分鐘前……
(—「喂~天然呆~快醒醒~」—)
前幾分鐘還糾纏著自己玩的小容,這一刻已經睡死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同時薩摩正全神貫注地捏住她的鼻子,還把小說平擺在她頭上。
(—「沒關係、就讓她在這裡睡吧……」—)
那時候正在趕時間,而且睡著的話也不會對儀式的進行造成什麼影響——悠理是這麼想的。當然、這是伏筆。
(—「好吧、反正把她背回去也很麻煩。」—)
他們今晚的房間是由管家、福蘭路奇先生安排的。不知道為什麼,離悠理的房間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還有、他們的房間並不是同一間。
(—「對了、我的房間在哪裡啊?」—)
這兩個人都沒有帶換洗衣物過來,房間裡目前也只有書包而已。附帶一提,小容現在穿的睡衣是悠理的,反正兩人的體型也差不了多少。
(—「我讓福蘭路奇先生帶你回去……」—)
(—「不用了、我就一邊散步一邊回去吧。」—)
薩摩讀著小說,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賽姆亞薩也已經到了,目前正在進行事前準備。」
至高者在亞拉基爾等人的隨侍下,踏著岩石堆砌成的大道上。
「事前準備?」
「嗯、說是要把地上的碎石子清乾淨。」
「我才不會跌倒呢!」
明明是妳自己要求他要把地板弄乾淨的。

除了薩摩與小容外已經空無一人的宅邸中,有一個人正盯著漫步在大道上的至高者。
「…………」
他戴著白色的面具,穿著純白的制服,腰上配戴著一把日本刀,頭頂停著一隻白鴿。
「…果然是有所關連呢。」
他如此說道。

在離宅邸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有一座半月型的大池塘,池塘的外圍是一片櫻花繽紛。
至高者跨著一座小拱橋後,來到了被池塘所包覆的圓形平台上。
「大小姐、請開始吧。」
賽姆亞薩捧著「錫羅」,單膝著地,維持最基本的禮儀。
「嗯」
至高者接過錫杖,讓其輕盈地在指尖舞動。
「這次不說嗎?宣言。」
「咦?」
至高者嚇了一跳,指中的錫杖險些沒掉在地上。
「你平時不是都沒興趣的嗎?」
你也知道啊,都已經七十一次了。
「確實是沒興趣。但直到最後所剩無幾了才會開始想要珍惜……」
或許是真的對三個月來的工作即將結束而感慨,賽姆亞薩也逸出了意義不明的發言。
「人類就是這種生物啊。」
「好、好啦……」
因為某些因素(像是有朋友要來家裡之類的),至高者這次真的沒去想已經成為慣例的宣言台詞,於是……
「——朕即神,即奇功偉業是也。」
從記憶中隨口亂說了一句。反正還是一如往常意義不明。
咦?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耶?

勉強可以說是空無一人的宅邸頂端,有一隻不貓不兔的生物正盯著進行儀式的至高者。
「哎呀哎呀、看來終於也要進入最終階段了呢。」
雖然這隻詭異的生物不久之前好像還在什麼地方出現的樣子,不過這對他來說也只不過是像從宇宙的這一端飛到另外一端一樣簡單的事。
「嘛、反正也只是打發時間罷了。」
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那隻不貓不兔的生物消失在黑夜之中。

鏘!

遊環錫錫作響。
錫杖頂端,黑色的火焰構築出無數道圓環。
在圓環之中,由直線與圓圈所拼湊而成、人類無法正確發音的奇異文字層層纏繞出一道一道不可思議的術式。
一道一道、術式陸陸續續包覆著至高者。
「錫羅」扎進平台中央。
鑄下宇摩的刻印的儀式場所,就在此刻架設完成。
「終於到這個階段了啊……」
賽姆亞薩就像看到了女兒第一次帶朋友回來的老爸老媽一樣。
「……亞拉基爾,克制一點。」
與此同時的亞拉基爾過於感動,整個身軀都低伏在地上。
「小心干涉到術式。」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幸好他只有今晚隨侍在側,不然每次都這樣也很困擾。
「我實在忍不住啊!」
「那個、隨便來個人把他架住。」
賽姆亞薩終於受不了了。

鏘!

雖然重複了很多次,但現在應該勉強算是空無一人的宅邸內,
「廁所……」
睡死在床上的小容如此說著,由於不知道廁所的位置而正在走廊上閒晃。
「……嗯?」
窗戶之外,紫色的火焰所發出的光芒照進了走廊。
「什麼……?」
小容被儀式的場景吸引了注意力,然後……
「去看看吧。」
就這樣忘記廁所了嗎?

鏘!

看似在跳舞,其實是在架構形成極為複雜繁瑣的術式。
足袋所接觸之處,掀起了陣陣、宛如渦流掃過空氣般的漣漪。
足袋所劃過的地方,都燃起了作為架構術式本體的紫色火焰,宛如塗鴉一般散佈平台。
「…………」
儀式已經進入中途,賽姆亞薩也不再發言,默默望著至高者的身影。倒是亞拉基爾不知道被拖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鏘!

由於活動的人還滿多的,所以顯得有些熱鬧的宅邸正下方。
「終於…終於到了這個地步了啊……」
位於要塞下半部,掌控「天下人的霞城」所有機能及重要設施的岩塊區域中心位置、由一圈圈階梯環繞的司令室「蒂爾加藤」,在宛如競技場的底部中央,豎立著一座高塔。
有一柱女神站立高塔的頂端,整座高塔就彷彿是女神裙底的一部份。在那閃爍著點點星辰、約有六十七公尺的高塔上,滿佈著圍繞車輪狀圖騰、由線條相互連接、三百餘個冒瀆的名詞。而這座高塔就是統御整座要塞所有機能的操作裝置「梭新亞」。
而在「梭新亞」之下,巴拉琪爾難掩興奮的情緒。縱然平時的性格較為衝動直接,但他還是相當清楚自己所被賦予的職責,並沒有像亞拉基爾那樣亢奮(不過他也絲毫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讓人想起了在死亡之丘與哈達德決戰前的事……」
從高塔的星辰投射在這個房間內無數的畫面裡,有將近一半都集中在儀式的進行上,這或許也間接表現出巴拉琪爾現在的情緒。
「那時候完全想不到啊……」
剩餘一半的螢幕中,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我們竟然會在史崔果伊卡伐爾飲恨。
除了配置周圍的騎士外,一切正如往常。

鏘!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如往常。
本來應該如此才是……

轟隆!

巨大的聲響掩蓋住遊環的聲音。
「嗚噢哇!?」
整座要塞正在震動。
這並非巴拉琪爾的意思,而是某股外力迫使整個要塞產生震動。

轟隆!

「咕…!」
在震動之間恢復平衡的巴拉琪爾,
「到底是怎麼回事!?亞拉基爾、賽姆亞薩、瓦魯斯!」
以極端不耐的語氣向各自駐守於要塞各處的部隊要求回報。
『要問發生什麼事…?嗯……是砲擊吧。』
從應該是公主殿下所在的位置,傳來了賽姆亞薩不疾不徐的聲音。途中他還慢條斯理地確認眼前的狀況。
「砲擊!?」
『十二點鐘方向、距離三百。』
亞拉基爾在此時此刻恢復自己作為騎士的本分,將砲擊的方位確實回報。附帶一提,回報的數據是以整座要塞作為基準——也就是說砲擊是來自要塞正面,從最外圍開始計算三百公尺的位置。

轟隆!

「嗚哇啊!」
就在刻印即將完成的同時,至高者因為震動而跌倒了。
「大小姐,現在是跌倒的時候嗎?」
賽姆亞薩右手一揮,旋即從袖子中飛出一把以繃帶纏繞的長槍,他握住長槍,在轉了半圈之後將之夾在腋下,維持警戒。
這種情況他已經有數了,畢竟畢竟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跑到家裡叨擾的那兩個人就與他有關(但賽姆亞薩也沒想到大小姐會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只不過……
(薩摩和代山同學都在宅邸裡,而且砲擊應該也跟他們毫無關係……也就是說、是那個人的傑作——)
大致推測出來襲者的身分後,賽姆亞薩便將注意力完全凝聚於平台周圍。
(就砲擊的數目來看,大概有一隻砲兵師那麼多……)
畢竟、抵擋那些砲擊是巴拉琪爾他們的責任,他只要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就行了。
(他是來戰爭的嗎?)
看著被「天下人的霞城」的防禦機能擋下的砲擊打發時間的同時,賽姆亞薩不禁露出苦笑,然而表面上還是……
「真是的、竟然連續兩次都跌倒,都已經是最後一次了……」
盡全力地調侃至高者。表面上是如此,其實是因為無法踏進術式之內,才出此下策的催促。
微微放下的左手,從稍稍露出袖口的錐狀物體來判斷,應該也是一本槍才對。
「我知道啦!」
『喂!—』
「——!」
就在巴拉琪爾因為賽姆亞薩對公主殿下的無禮而開始破口大罵之前,賽姆亞薩已經衝了出去,用兩把槍頭鉗住了從水下來的伏擊,緊接著……
「巴拉琪爾、等一下再聽你說。」
一腳直擊從池塘中猛然出現、應該是頭的部位,將那個伏擊手踢飛到草地上。

轟隆!

『巴拉琪爾、等一下再聽你說。—……』
「……嘖。」
賽姆亞薩的通訊中斷之後,巴拉琪爾將注意力集中在防禦砲擊以及擊退敵軍上。
『這裡是亞拉基爾,目前已經抵達大門前。』
「瓦魯斯,那邊狀況怎麼樣?能直接迎擊嗎?」
『目前已經在進軍的路上,再一分鐘就會與敵軍接觸。』
「很好。」
巴拉琪爾挪動懸浮空中的畫面,將發動砲擊的位置予以放大。
「那傢伙……」
一陣陣砲擊所捲起的煙霧之中,依稀能夠見到一名穿著破舊大衣,戴著兩副防毒面具,令人聯想到稻草人的詭異男子。
稍稍將影像拉遠一些,則看到了在他的周圍,以西班牙大方陣(西班牙於16世紀時所開發的一種攻擊陣形)的形式整齊排列的無數門大砲。
說明一下、西班牙大方陣是將火繩槍兵配置於槍兵外圍及兩翼前後端的方陣,藉由彈幕牽制敵軍,同時以槍兵的人數對前方突擊,看似從任何方向都能因應,毫無死角的陣形……
然而、發明當時火繩槍還僅止再次填裝子彈需要數分鐘的時期,而且在投入了千人以上的傭兵所構成的這個方陣,機動力不足、指揮調度上也有很多問題,事實上還只是理論,並未實際投入戰場上。但是、
對那個由一人組成的砲兵集團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混蛋、…到底是什麼來歷?」
基本上,在這個時代只要看到由一人砲兵集團,就一定會聯想到那個人才對,可是巴拉琪爾很明顯地表現出對這個人一無所知的態度。
這也難怪,重新復歸戰場只有區區三個月的時間,而且這段期間也只是一直待在首都圈內部按兵不動,要知道鄰近國家軍力概況可說是不可能的(但宇摩騎士團已經完全摸清楚岱輿的軍力部屬)。如果是二千年前的話,從凱爾馬尼亞地方一路到甚平地方西南部,像是所有國家的強弱、軍隊的多寡、著名的將領有哪些,活躍於前線的巴拉琪爾可是全都一清二楚。

咚!咚!咚!

「我那小屋邊盛開的小花
組成並且指揮這支一人砲兵集團的男子,搭配著砲擊聲演唱著輕快的軍歌。
附帶一提,這首軍歌叫艾莉卡,是以輕鬆浪漫的曲調,擬人化的筆法來表達對家鄉或是祖國的熱愛之心,在1940年代不僅是德國,在法國、北歐也大為流行的名曲。雖然已經被眾人遺忘了,這首歌的正式名稱為「小小的花兒開在荒野上」。

咚!咚!咚!

「她的名字叫作
之所以稱之為一人,是因為那些整齊排列的大砲並沒有真正的砲兵在操作,也不是以電子儀器控制,承負著那無數門大砲的……

咚!咚!咚!

「艾莉卡
是源自同一個製造者,壯盛的使魔集團。

咚!咚!咚!

「無論是拂曉還是黃昏
雖然原理及構造都相當簡單,卻是極為消耗魔力的戰鬥方式,

咚!咚!咚!

「圍繞著我的是
而正如賽姆亞薩所猜測的,能進行如此大規模攻勢的人只有一個——

咚!咚!咚!

「艾莉卡♪」
梁甫副指揮使「玉麒麟」基麻美修。

咚!咚!咚!

「嗯?」
基麻美修停住了歌聲,逸出了楝色氣息。他已經注意到逐步逼近的騎士軍團。
「…………」
他靜靜地將手向前一指,配置在方陣外圍的使魔砲兵立即改變原先的角度,把砲管朝向前方。
「發射。」
外圍的砲擊牽制近逼的敵人,內側的砲擊則繼續攻擊明確的大目標,以兩個層面有效活用砲擊的威力以及距離的優勢,正是基麻美修採用西班牙大方陣的主要原因之一。
「——唔嗯、障壁削減得差不多了。——也該到了能長驅直入的時刻了。」
在他腳下,一隻更為巨大的使魔砲兵正在形成。
「可惜了,踏入這個陷阱。——唔嗯、」
砲管長度超過四十公尺,口徑將近一公尺的大口徑巨砲,連承負它的使魔也彷如一般戰車的四倍般碩大。
「唔嗯、躍進道路,全力奔跑,打碎封印,貫穿城牆,其名為烏爾班——『君士坦丁的陷落』。
基麻美修如同幽靈一般潛進了巨大的砲身之中,然後,所有的使魔在一瞬間消失,只留下位於中央,開出唯一一發砲擊的巨砲。

—— —— —— —— !!


將時間回溯到稍早之前。
潛伏水底,等待時機,那道身影宛如池底的泥沙一般。
(那個天然呆睡死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這樣就不需要選擇躲藏的地點……)
吐著氣泡,沈靜在池底。
(—「我們的敵人‧『蠻神』的『眷屬』們已經潛入在你所居住的行星,你們人類所設立的、名為學校的機關之中,並且試圖拉攏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輕人成為『魔物』……這樣嚴重的事實在你的周圍不斷發生,你認為你能夠置身事外嗎?」—)
想起自己在幻夢境,硬是被那個帥到噁心的傢伙塞了這份工作的情景。
(如果這些傢伙真的與魔物有關……)
然後,
(依聲音判斷,這附近大概有十個人以上。)
擦拭著嵌在面具上的墨鏡,仔細聆聽岸上的聲音。一般人或許聽不出來,但經過變身強化聽力的他,能夠像野狼在荒野中分辨狼群同伴的嚎叫聲一樣聽出聲音細微的差異。
(其中有兩個人的聲音似曾相識……不、我很清楚知道那兩個聲音是誰——應該說、上次我就已經聽出來了,只是被那幅景象引開注意力,所以一時忘了罷了。)
那道身影緩緩上浮,逐漸接近池面,但又保持了些許距離。
(其中一個已經有了一年的孽緣,至於另外一個……就因為是在『這裡』,所以也理所當然是『那個人』,倒是『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反覆聆聽聲音後,確定了聲音的主人。
(如果這些傢伙真的與魔物有關……)
再一次、於心中重複這一句。
(就不得不下定決心和他們為敵了……)
那道身影改變了姿態,右手輕輕按住日本刀。
(不過應該用不著擔心,反正我的變裝實在太過完美,根本就不會有人認出來。)
你是指在水裡的偽裝嗎?
(好了、我記得剛剛他們好像說接觸到術式的話好像會產生干涉……?)
就在少女的身影接近池邊的同時,水面開始激烈震動。
(地震?)
那道身影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右手也完全沒有離開刀柄。
(看來要突襲的話,現在是絕佳時機呢。放心、我會避開要害的……)
在水中拔刀,雙腳在同時施加壓力,向上推進。
(來吧!)
鏘——
刀刃與槍頭摩擦出火花。
(攻擊失敗了。)
「……—就是說啊。」
賽姆亞薩一腳將伏擊者的身影踢飛。
「大小姐、入侵者就交給我來解決,請盡快完成術式。」
他將長槍朝向平穩著地的入侵者,另一把纏上繃帶的短槍則隱藏於身體後方。
「喲、你究竟藏在水裡多久了?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呢,葉子假面。」
「我不是葉子假面,是倫道夫‧卡特。大概一個小時了吧。」
騙人,你幾分鐘前明明還在宅邸裡!
「我為了待在水裡還讓心跳從每分鐘四十下降低到每分鐘三下,還逐步停止次要器官的供氧量。
你是鱷魚啊?不過有趣的是倫道夫‧卡特的臉上掛著鼻血。
「還真是好久不見了,我們上次見面應該是在飛雲浦吧,代表同學。」
驚愕!沒想到賽姆亞薩的真實身分竟然就是班代表、出島!?想不到這種毫無隱藏的事,作者竟然表現得如此驚訝!?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那個變態假面是誰了,好難的謎題喔……
「不、我們之間的孽緣可是有一年之久喔。
「…………」
霉菌——!說錯了,嘎嗶——!
倫道夫‧卡特好像受了不小的打擊,但很快就恢復了冷靜。
「…什麼啊、我還以為我的變裝非常完美呢。」
「又不是像代山同學那樣的天然呆。」
賽姆亞薩=代表右腳微微向前滑出。
「我一直想不透、為什麼你在變裝之後要一直做些蠢事呢?」
「因為給予這個面具、硬要我變身的傢伙說只要做跟本尊截然相反的事就絕對不會被識破了。」
“原來你一直以為你是那個樣子啊……”由於這句話實在太毒了,代表並沒有說出口。
「那麼、你又和紫炎在這裡做什麼啊?該不會平時這麼照顧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這不過是打工罷了,請不要把這跟學校時的我混為一談,那個時候的我可是以班代表的身分照顧著她的唷!而且我也是在那之後才開始打工的。」
「也就是說……」
倫道夫也在逐漸改變姿勢。
「和你在學校相遇時,你還是原來的你……沒錯吧?」
「就是這麼回事。那麼、你也是原來的你?」
「沒錯。」
「那麼、就讓我瞧瞧你的真本事吧,」
「…………」
「倫道夫‧卡特同學」
雖然雙方都動也不動,但戰鬥已經開始了,這兩人都在等待對方露出致命性的破綻。
「…嗯?」
倫道夫突然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是、這表情是刻意的,是引誘對方上鉤的陷阱。
「那兩把槍……該不會是紅薔薇和黄薔薇!?」
「咈、哈哈哈哈哈!」
即使大笑,但並不表示代表露出了破綻,
「很可惜,兩把都是黑槍。」
反倒是在纏繞在兩把槍的繃帶鬆開之後,右腿一蹬,將長槍對準倫道夫的心窩。
「哼、求之不得!」
發出了回應對手動做的吆喝聲後,倫道夫讓刀向前一刺,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切先與穗先相互撞擊。

要塞的震動已經完全停止了。
整座「天下人的霞城」已經從原先單純飄浮在空中的待機模式轉換成迎擊模式,防禦用的障壁將砲擊完全阻擋在要塞外頭。雖然這座要塞仍然停佇在空中,但卻因為一些特殊處理而導致從外界看來僅僅只是座蓋在地面的房屋(與下方連接的宮橋也是透過障壁附設的移動簡略化裝置使得感覺一步就能到達),基麻美修也是在發動砲擊後才注意到這件事,並將砲擊的位置向上修正。
然而、狀況並沒有因此好轉,反而有越來越糟的跡象。
「——!?」
就好像在蓋大樓一般,砲擊方陣的正中央聳立著金屬高塔,正不斷向外面拉出軀體。
「該不會………—」
這座高塔到底意味著什麼,巴拉琪爾再清楚也不過了。
(是想把整座城池炸飛嗎……!?)
於是他對著前線的士兵大喊:
「瓦魯斯,在搞什麼!快點阻止他!」
『沒辦法、敵方的砲火實在過於猛烈……』
『馬匹受到驚嚇,根本不聽使喚……』
只得到了這樣窩囊的回應(巴拉琪爾的認定)。
雖然他不認為防禦障壁會被區區的砲擊擊碎,但也不能繼續讓敵人稱心如意,更重要的是——
(絕不能讓儀式受到影響。)
若無法在砲擊阻止,那就強化障壁。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要阻止敵人繼續放肆。
「方位、十二點方向,最大出力——…!」
巴拉琪爾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於是回頭一看……

鏘!

轟擊的要塞的砲擊減弱了,一半是因為牽制產生了效果,另一半則是砲兵的數量正逐漸減少,最後砲擊嘎然而止。
砲兵使魔在轉瞬之間消失…不、是被那根巨大的砲兵吸收。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在下一波攻勢來臨前短暫的間隔,而且這間隔不到數秒。
接下來,將會由這門大砲對要塞發動直接攻擊。
「———!?」
巴拉琪爾的通訊中斷了。
「怎麼回事!?」
亞拉基爾注意到了異樣——在巴拉琪爾的通訊中斷前,本來應該發動的那個事物——削弱其餘障壁,將能量全部集中到正面抵禦砲擊的強化,並沒有如預期般發生。
(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狀況還在持續惡化。
亞拉基爾聽見了後方的騎士吵吵鬧鬧的聲音,現在正是備戰的狀態,絕不容許絲毫分心,於是轉過頭去,準備訓斥後方的兵士……
「怎麼回事?」
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嗚啊!」「嘎啊!!」
原本要訓斥的士兵發出慘叫聲,還有好幾個人被打飛到半空中。
「來者何人!」
亞拉基爾很快就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拿起騎兵長矛,朝著騷動的中央衝去。
「我?」
風暴席捲士兵,一位位士兵彷彿被什麼牽引似的向上飛起。
在風暴正中央,戴著花枝帽子、穿著便於活動的迷你裙、年紀大約二十歲出頭的女警就站在那邊。
「『制服王』花枝坎達爾腳腳!的嘿吥囉☆」
她一邊吐舌頭裝可愛,一邊把鄰近的士兵像積木一樣地把玩。
一隻五色鳥(注:鬚鴷科的鳥類,色彩普遍相當鮮豔)正以慢動作在風暴上空盤旋。


基麻美修任由大衣在寒風中飛舞。
他正位於空中,距離要塞的障壁僅有短短數公尺。
在防毒面具的兩對眼鏡上,映上了一道覆上一層淡淡水色、向上升騰的紫色光柱。
「唔嗯、果然還是來不及嗎?——雖然事先已經對於設置『旗標』的時間進行預測。唔嗯、看來還是慢了一步嗎?」
那門大砲剛才投射的不是石塊也不是炸彈,更不是由魔力構成的火焰彈,而是基麻美修本身。
雖然砲兵使魔的精準度有待商榷,但這次並不需要擊中障壁,只要產生出向前的推進力,讓基麻美修脫離地面,來到要塞前上空即可。
「唔嗯、以我們的立場而言,靜觀其變確實是最好的選擇。——但至少、這熱情又冷酷的宴會,請務必留予我等一席之地。
伸手握住了纏繞自身周遭的爆炸氣旋的一隅,剎那間,煙霧牽動著砲兵,化作楝色的火焰,宛如繩子一般地舞動著。沒多久、基麻美修的掌中已經出現了一把大約有長矛三倍長的長槍。
好的、我知道了,稍微說明一下。
長矛是一種步兵用的長柄兵器,長度大約是在五到七公尺之間,光是槍頭就有二十五公分。這麼長的兵器自然不是用於個人的短兵相接,而是用作集團作戰的方陣的一部份(像是西班牙大方陣就是以長矛聞名的),不論是投擲還是阻止敵軍靠近都相當管用,但在槍械——尤其是機關槍興起之後,長矛與方陣這種顯而易見的標靶組合就逐漸銷聲匿跡了。據說只要集合一群農民,稍微訓練幾個小時就能立刻派去前線作戰的方便兵器。
「——毋須擔憂,我已備好了鮮花——唔嗯、就讓我獻上這砲火之花吧!」
右手向後一拉,隨後投擲出去。
「就慢慢地、慢慢地——崩壞吧!」
在完全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宛若楝色流星般的長槍貫穿了磐石般的障壁。
「唔嗯、」
障壁龜裂、彷如破碎的結晶四散。
「天下人的霞城」被迫顯現完全在夜空之中。

位於支撐要塞的岩塊區域最下層的中心,幾乎如同宅邸般巨大的「蒂爾加藤」。
「混蛋……」
這並非代表要塞構造本身的比例失調,而是因為這座要塞的顯現並不完全,大多數的建築都予以隱藏罷了。然而、隨著障壁破裂(由於儀式的關係,要塞上方的障壁本來就已經開啟),隱藏於維多利亞式宅邸後方、並未顯現出來的石塔、城門、堡壘、種種斑駁破舊的古老城池也悉數顯露在世人面前。
雖然與現今國際的大城市相比還略顯狹小,但是與擁有800年歷史的古都雒陽比較卻大上數倍。
這座巨大的空中要塞,正懸浮在夜空之中。
「可惡可惡可惡!」
巴拉琪爾怒不可支,揮舞著焰形雙手大劍到處亂砍…不、實際上並沒有亂砍。畢竟這裡裝載著包含「梭新亞」在內眾多重要設施,還有些從二千年來還沒有修好的部分——尤其是自動修復機能及障壁。障壁的毀損甚至更嚴重了。
「…你在考慮什麼?阿薩~辛。」
「伊諾辛、你現在的裝備沒問題嗎?」
縱使只要至高者有心的話,這種程度的損毀一下子就能恢復,但這裡終究不是個適合激戰的場所。
「還能考慮什麼啊…!」
「快迴避。」
「情報人員在身分暴露的時候,就只有逃走一途。
阿薩~辛以俐落毫無多餘的姿勢,一一閃躲巴拉琪爾的劈砍,宛如在跳哈桑的舞蹈一般。
「好不容易才潛到這裡的說……在找了這麼多間房間之後,我身為小偷的直覺就告訴我這個地方絕對很可疑,沒想到竟然在最後被這傢伙給盯上了……」
「可是不是你先動手的嗎?」
「如果你不出手的話,本來並不會被他發現的。
確實、先出手的是阿薩~辛。
一進到這個房間後,看到投影顯示出要塞內各部分與鄰近地帶的眾多畫面,還有那名正與宅邸各處的敵兵通訊的赤銅騎士,他便認定這裡就是敵人的指揮中樞。雖然沒有明確得到指示,但為了讓另外兩名入侵的同伴便於活動,阿薩~辛竟在當下捨棄了自己作為情報人員的本分,意圖癱瘓敵人的揮系統——
於是就變成了這樣。
能夠看見並聽見、以及與要塞內所有騎士團成員聯繫的通訊機能損毀,指揮系統以各種角度來說算是完全癱瘓。
「混蛋!」
以大劍劃開停止運作的畫面,巴拉琪爾勃然大怒。
「那麼、也差不多該離開了吧。」
「雖然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但繼續纏鬥下去也毫無意義。」
「畢竟打不贏嘛。」
「而且這樣也沒辦法蒐集情報。
阿薩~辛將右手宛如輕撫頭髮般按住頭部,然後……
「拜拜。」
「再會囉!」
這是怎麼回事!?身穿黑衣的阿薩~辛竟然開始透明…融入背景之中了!
「混蛋!想跑嗎!」
巴拉琪爾自然無法坐視敵人逃跑,但大劍揮過的地方只剩下殘影。
「……嘖!」

就在基麻美修突入宅邸的同時,儀式已經接近尾聲。
染上淡淡水色的紫色光柱嵌入夜空,轉動著星光,勾勒出勉強算是符合歐幾里得幾何的詭譎圖騰。
隨後、與其餘七十一處『旗標』產生共鳴,彼此的圖畫相互連接。

「…?什、什麼……?」
在從秋葉原返回位於相摸縣的途中,安瑟上方的天空正處於極其詭異的變化之中。
「這是怎麼回事……!?」
從光柱頂端向四周溢散的光點彼此牽引,將一道道位於天空的圖騰相連。

「嗯?」
「這個是?」
位於相摸縣某處的星奈以及巴斯特,同樣看著這不可思議的情景。
「邪神嗎?」
「只有這個可能了。」
籠罩天際的雲層宛如巨大的畫布,繪上無數圓圈與直線所構成的紫色圖騰。
「…做得這麼明顯,看來其他盟友也不會坐視不管了。」
「但是我們現在必須趕快把這隻魔物給解決掉。」
「這倒也是。我們走吧,凡衣大人。」

「葛蕾希亞小姐、妳看。」
相摸縣某處的公寓內,也同樣看到了這幅景象。
「這是什麼?地上繪的空中版?」
正在刷牙的葛蕾希亞發出含糊不清的感想,同時晏子也正拿著高級數位相機進行拍攝。

「什麼……?」
小容雙眼無神地仰望星空,意識彷彿就已經飛到遙遠的彼方去似的。
這個反應怎麼就跟上次一模一樣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縱然是因為障壁這意想不到的原因,但也因此能更看清楚天空的異象。
「什麼?」
光柱頂端渲染的漣漪在夜空彼此交疊、銜接,然後在天空化作閃耀的紫色光芒……
「終於……」
紫色繁星點點落下,儀式到此完全結束。

「喔……」
「就跟上次一樣…不、規模更為巨大嗎!」
倫道夫與代表同時仰望著天際的異象圖騰。
「終於設置完成了嗎?七十二個宇摩的刻印。這麼一來、如果沒有繼續分擔的盟約,我的打工就會到此為止。
「宇摩的刻印?那到底是什麼?」
兩人並沒有中止戰鬥,代表的短槍壓制住了日本刀,倫道夫的左手也擋下了長槍的揮掃。
「誰知道呢?那可是我工作之外的部分~」
他是這麼說的。然而、
「…少騙人了。」
與代表長達一年的孽緣告訴倫道夫——他並沒有說實話。
「——!!」
「那個人是……!」
隨後、在同一時間……

「呼……嗯?」
在刻印開始運作之後,那個男人不經意地、宛如幽靈般出現在至高者面前。
「唔嗯、現在應該能夠踏入其中了吧。」
他穿著破舊大衣,手中拿著一把長槍,戴著兩副防毒面具,同時還從其中吐出楝色氣息。
「提問——你們到底想在這裡做什麼?」
那個男人單刀直入。
他沒有把長槍指向至高者,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話雖如此、楝色的火焰仍然在他腳下燃起,連接火焰的是從腳下蔓延的閃電般的魔力迴路,這是他準備召喚出使魔的備戰狀態。
「做什麼?……—咿耶!」
至高者好像現在才意會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基麻美修老師……?」
沒錯、就是曾經把她誘拐到瓦爾基麗亞的基麻美修。
「啊、不、我是……」
她現在的表情就好像做錯事被老師發現的小學生或是妄想到高潮時突然被熟人看到一樣,正極力想要掩飾剛剛所做的事。實際上、至高者沒有必要這麼做。
「那個、這個……」

「…為什麼基麻美修會出現在這裡?」
倫道夫與代表仍處於對峙狀態,每當其中一人發動攻擊,就會馬上被另一人瓦解攻勢並加以反擊,完完全全就如字面上所說的「僵持不下」。
「看來現在不是和你繼續纏鬥的時候了。」
如果對方只是區區人類的話,至高者還算是安全無虞,但讓她就這麼被攻擊,作為其麾下騎士所應盡的騎士道也說不過去。
「憑我們的交情有必要在這裡拚得你死我活嗎?」
「我想也是,畢竟我們過幾天還要在學校見呢。」
「那還不趕快讓開。」
「但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輕易過去啊。」
「也就是說……」
兩人同時調整重心,
「只有硬闖一途囉!」
代表向前衝刺。
「『拋物線』!」
倫道夫肆意揮刀,任斬擊四處飛舞,然後朝向代表……
「飛躍的斬擊嗎?就攻擊範圍明顯不及槍的刀劍類兵器來說,確實是拉近彼此差距的絕佳招式。只不過……」
穿越所有斬擊,來到了倫道夫刀圍所及之處……
「嗚啊!」
「這樣一來,你不就門洞大開了嗎。」
將他的臉當作踏板,奮力躍起。
「咈!」

「唔嗯、毋須擔心。無論學生做了什麼事,教師都不會責怪學生的。——重要的是有過必改——嗯?」
長槍掠過基麻美修與至高者之間,插進一旁的大樹。
「家庭訪問嗎?基麻美修老師…不、」
代表躍過池塘,降落在兩人之間,隨後伸手一揮,插在樹幹上的長槍彷彿受到某種力量牽引一般,回到了代表掌中。
「梁甫副指揮使『玉麒麟』。」
代表將短槍置於後方,長槍朝向前方。這種架式是利用身體擋住短槍,讓對峙的敵人無法判斷出槍的時機。
「唔嗯、知道我的真實身分嗎?岀島君。——可惜了、踏進了陷阱之中。」
保留深植鄰近地面、魔力迴路的潦草塗鴉,基麻美修腳下的火焰向上竄流,旋即纏繞著手中的長槍。
「唔嗯、學生為學生掩護對教師來說可說是家常便飯。——唔嗯、我從來不打算把學生的對錯告訴家長的——尤其是已經放棄教養義務的雙親。」
長槍開始出現不尋常的鼓動,從防毒面具的兩對眼鏡中逸出了楝色的光澤。
「那還真是謝謝啦、基麻美修老師…!」
本來只有一把的長槍漸漸拉長、粗大,化作通常的三倍。
據說他獨自一個人的戰鬥方式,是使用比通常多三倍的槍,以通常的三倍(其實只有一點三倍)的速度進行堪稱『神速』的快攻。(偽補注:為什麼要用據說啊?)
「唔嗯、我殘機的數量只要有兩架便足夠了!」
是啊、因為你只有兩副防毒面具嘛!
倏地、纏繞長槍的火焰在基麻美修的背後猛烈燃燒,各式各樣、數也數不清的槍、砲、刀、劍從火焰漩渦中湧現。
「王之財砲!」
怒濤之中的刀劍槍砲全部都是由魔力所構成,不具實體的兵器。其原理與剛剛的砲兵使魔相似,讓植入地面的魔力迴路所及之處迅速生成使魔加以指揮,由於所有使魔都與本體相接——意即等同於同一個個體,所有的命令都能夠在意念一轉間達成,也能藉由收束魔力迴路令使魔消失。現在的手法也是,從滿佈背後的魔力迴路中生成兵器並投擲出去,若是擊中的位置剛好有魔力迴路經過,再加以回收化作魔力迴路的一環。
這就是所謂的「比通常多三倍的槍」,以「通常的三倍的速度」展開的猛攻。
(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就已經遍佈了他的魔力迴路…。雖然我不認為隱蔽機制會輕易地遭到侵蝕滲透,但要是他藉由投射兵器,強行將魔力迴路向下扎根的話……)
「吶、賽姆亞薩……」
——他根本無意和我戰鬥。無視身後的至高者,代表得到了這個結論。
基麻美修右手緩緩平舉,泰若自然地說道:
「射擊。」
從巨大的火焰漩渦中,無計其數的劍刃宛若暴風雨般落下。
「大小姐,快退後!」
代表向後推開至高者,揮舞著兩把槍,一一格開彈幕般的刀刃。
「唔嗯、很好的判斷。——只可惜太遲了。」
刀劍在被格開的瞬間,便揚起了楝色的爆炸。

庭院的某處,
「…………?」
仰望星空的小容意識終於從遙遠的彼方歸來。
「咦?…為什麼我會………?」
好像還沒有完全回來的樣子。
「啊、廁所!」
現在才想起來嗎!
「廁所在哪裡?在哪裡?」
來不及了吧,早就露出來了吧。
「啊、就去那裡好了!」
那邊的樹叢嗎!

此刻的庭院前端,
「怎麼啦怎麼啦腳腳!如果連這種程度都應付不了,就枉說是在景陽岡上打虎的好漢腳腳!」
那名女性、花枝坎達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上了和這些騎士款式相同的盔甲,一隻五色鳥好整以暇地停在肩膀上,但頭上還是戴著那頂花枝帽子。
「嗚啊!」「咕!」「可惡!」
由地上躺著的其中一名騎士已經被扒去盔甲這件事來判斷,這件盔甲應該是不久前才穿上的。
「不行啊!」「這是怎麼回事!?」
每當士兵一湧上前,就會立刻被推開。
「事先聲明——」
從花枝坎達爾的肩上,傳來了粗獷男人的聲音。
「這並不是霸氣。」
啊咧?五色鳥不是不會說話嗎?
(…是這樣嗎?)
亞拉基爾在指揮部下應戰的同時思考著。
(瓦魯斯卿中了調虎離山,雖然宮橋沒有遭到破壞,但控制還是要從這裡進行,看樣子一時之間是無法趕回來了——巴拉琪爾卿遲遲沒有聯絡,大概也是被什麼人給襲擊,但我想他不是那麼簡單就被解決的男人,而且也已經派人去『蒂爾加藤』看了,應該用不著擔心——至於這邊這位女性亦是有萬夫不當之勇,然而只有一個人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他冷靜地審視發現至今的種種現象所代表的意思。
(擊退敵人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繼續徒增無謂的傷害,集團作戰的優勢在於整齊的攻勢以及群體的數目,一旦陷入混戰狀態,這優勢就有可能蕩然無存……)
亞拉基爾轉動手臂,改變士兵衝鋒的節奏。
(重要的不是制伏,而是將其牽制、圍困在此——盡可能減少我方的損傷,既然對方只有一個人……)
環繞著花枝坎達爾周遭的士兵宛如退潮般後退,按照亞拉基爾的指示——
(啊、糟了……)
將她孤立在懸崖邊。
「喂喂、怎麼啦腳腳?怕了嗎?」
意識到自己反倒陷入困境的花枝坎達爾,試圖利用叫戰引起敵方的戰意。
「要相信原力。」
五色鳥不慌不忙地說道。
「其實我也相信啊、只是…」
“我們的任務並不是要殲滅他們啊腳腳”——花枝坎達爾並沒有說出口。
(不必理會敵人的挑釁,只需穩當地殲滅敵方即可。)
亞拉基爾高舉騎兵長矛,隨後朝向前方……
「弓箭手!」
與放弓的聲音同步,襲向遭受圍困的無助獵物。
(就算再怎麼厲害,一個人終究還是無法抵禦百發強弩。)
花枝坎達爾被迫陷入被動的狀態,不得不忙於擊落箭矢。
(這麼一來、這邊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但真正的燃眉之急,應該還是那個將我們完全支開,逼到這種地步的那個男人。照理說我們的存在沒有曝光,而且若以長時間擬定的作戰來說又過於粗糙,但卻巧妙地將我們逼至退無可退的地步,著實厲害。)
而且參與這場作戰的人數怎麼看都不會超過五人,確實不太可能是長期規劃中的作戰。
(現在只能期望賽姆亞薩卿能夠擊退對手,確保大小姐的安危了。
雖是這麼說,但至高者的安危並不需要掛慮,區區人類是不可能傷她分毫的,如果不是那個礙事的朱烏=帕特出現在馬克‧安東尼背後的話,他們絕對還能再戰個幾百年。
現在重要的、應該是避免刻印受到不必要的毀損。
(那麼……)
從數秒前開始,就已經沒有箭矢被彈開的跡象,看來是已經筋疲力盡了。
「擲槍。」
箭雨初歇,亞拉基爾再次號令,給予致命一擊。
老實說、在那種情況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所以擲槍純粹只是保險。
「呼…接下來……!」
塵埃落定,留在那裡的、
「竟然……」
不是曾是人類的屍骸,而是被槍、箭貫穿的盔甲。
(已經逃走了嗎……?就在反抗停止的那一刻……)
但是地上留下的血跡,也表示她並非毫髮無傷的事實。

「熊熊燃燒吧!熊熊燃燒吧!踩過朋友的火焰求生!」
伴隨著歌聲,怒濤的襲擊仍在持續著。
「燈里燃燒吧!燈里燃燒吧!踏過敵人的火焰死去!」
慢著!奇怪的歌詞混進去了!
「攻略城池,克敵致勝!直到燃燒殆盡——直到天下太平!」
「咕…」
代表以雙槍尖端鉗住迎面而來的破城槌,默默承受爆炸。
「…嘎啊………」
隨後一個轉身以短槍彈開大斧,默默承受爆炸。
「嗚……」
再以長槍劈開矛頭,默默承受爆炸。
「——!!」
被火焰彈正面擊中,陷入爆炸之中。
「…—!」
「唔嗯、看來是我方的完全勝利了吧。
兩副防毒面具與紅色尖角同時出現在代表面前,重重一拳直擊心窩。
「—…………!」
代表向後滑行了數十步的距離。
從剛剛開始,基麻美修那詭譎而不可理喻的瞬間移動,其實是藉由蔓延散佈地表的魔力迴路,讓自己在迴路所及之處隨心所欲任意轉移。
就算是在混亂交錯的戰場上,也能夠利用一條魔力迴路一瞬間從軍隊後方移動至最前線——當然、平時一直待在軍隊後方,除了有助於掌握軍隊調度、還有便於設置砲兵使魔外,也是為了避免敵方直接襲擊他時波及到無辜的士兵。這種特殊的指揮方式使得他在六年前參與達延與羅斯聯邦於露托尼亞地方的邊境紛爭時一戰成名,直到三年前因為與阿勒坦政見不合被迫出走為止,都被史卡維利大元帥稱作「與魯德爾並列的羅斯最大的敵人」。
(——唔嗯、再這樣下去應該也問不出什麼情報了。——而且魔力也用得差不多了,不是戀戰的時候。)
排氣口噴出楝色氣息,一道閃電般的魔力迴路向後延伸,朝著要塞外……
(位於庭院前端的士兵已經開始向這邊集中,花枝坎達爾大概已經撤退了吧。——阿薩~辛的話倒不必擔心,他很善於逃跑。——唔嗯、差不多也該準備撤退了。)
緩緩地沈入火焰之下。
(……?)

另一方面,由於被賽姆亞薩這麼一推,而跌到池塘中,正準備爬出池塘的至高者,此刻正遇到了危機。
有一道視線正盯著少女濕漉漉的身軀。那道視線並不是滑齒龍,也不是虎鯨或是鱷魚,但卻像虎鯨一樣掀起潮水。
「你做什麼啦!賽姆亞薩!我是主人耶!」
發火了。
「……………」
但是很快就被澆熄了。
雖然跌入水裡,但因為衣服都是黑色,所以即使裡面沒穿也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滑順的香肩卻露出來了喔!久久未見的服務時間喔!
「…賽姆亞薩?」
那一邊也遇到危機了。
「…嗚啊!!」
第二波。
「什嗚啊!」
第三波……
你當她是豹斑海豹嗎。(注:虎鯨在獵食海豹時會藉由引發潮水把海豹從浮冰上捲入海中)
不久之後,更正確的說法是,賽姆亞薩被重重一擊後數秒。
「……………」
啊咧?至高者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這樣一來,就輪到你露出破綻了吧!」
白色面具變態從池中躍起,就像滑齒龍從海底發動突襲一般向上一刺。
「放心吧、我用的是刀背!」
變態、也就是倫道夫轉動刀身,朝著全身濕淋淋、還沒上岸的至高者=悠理斬去。
SM判定論壇——————!人生不是S就是M!開始吧!現在正是覺醒的時刻———!」
倫道夫,請你唱好聽一點。
(……?)
沈入火焰之中的基麻美修靜穆地看著。
「是這樣子嗎?」
水中的那名少女,以及周遭氛圍的變化。
「很好很好!……啊咧?」
泛著紫光的漆黑刀鞘,以極為理所當然的態度擋住了倫道夫的奮力一擊。
「就是你吧……」
少女的雙瞳泛著紅光,但感覺起來卻還是紫色的。
「…獵人們的爪牙。」
水流與氣流同時產生變化,以少女為中心……
(唔嗯、龍卷…不、那是——)
水花向四周濺起,所有與之接觸的事物,包括空氣都在瞬間凍結,畫出優雅的軌跡。
「我們家的大小姐終於要使出真本領了。」
池塘逐漸冰封,甚至向岸邊侵蝕。
「——!」
縱使還不清楚那是什麼,但倫道夫的本能在當下便驅使身體立即脫離。
(冰鞘!?)
說明一下,所謂的冰鞘就是指當新的海冰生成時,會向冰下釋出已過冰點卻無法凝結的濃鹽水,以近似龍捲風的渦流直達海床,並像蜘蛛網般向外擴張,期間所接觸到的任何生物都會在瞬間凍死。
雖然本質與實際上都是不同的東西,基麻美修在一時之間卻只能以這種現象來形容。
「那麼、」
少女從凍結的池塘升起,高舉漆黑的大太刀……
「去死吧,我們的敵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劈開…不、被擋下來了。
(這一擊……喂喂、病弱少女的設定哪去了……)
倫道夫忍不住吐嘈了。不如說、他竟然還有那個餘裕吐嘈。
帕嘰!
好像是什麼開始龜裂的聲音。
「?」
(唔嗯、不是冰裂開的聲音…——那個是?)
(這就是?)
擋下少女斬擊的刀身,出現了裂痕、以及鏽蝕。
「…————!」
在倫道夫後退的瞬間,刀身便在瞬間風化崩解。
「這…到底是……!?」
倫道夫與少女保持著五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就像防範北極熊一樣,五公尺的開放水域。
「這把刀叫作『默世』,別稱『夸切‧烏陶斯的鍵爪』。是以邪神『踏塵而過者』夸切‧烏陶斯脫落的指甲所鑄造而成,只要被它碰觸到,就會立即被引導至時間的終焉。
所以才會鏽蝕啊。
「時間的終焉?那是什麼?圓環之理的親戚嗎?」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圓環之理了。
「所以、」
少女踏出凍結草坪的一步,
「去死吧。」
向前揮刀。
(糟了……!)
翩翩起舞的披風也在瞬間風化腐朽。
(完全沒有足以應付的手段嗎……)
不知從哪拿來的鞭子化作粉塵。
(看來是遇到危機了啊——…嗯?)
刀尖離面具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
(為什麼那個天然呆會在這裡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一旁的草叢,
「嗯?」
小容維持半蹲的姿勢,看起來像是正要脫,又好像是快要穿好(注:小褲褲)的樣子。
「咦?」
悠理打偏了。
沒有貫穿倫道夫的腦袋,而是劃過面具。
「啊、小悠理?」
面具出現裂痕,隨即風化,
「只不過是主攝影機壞掉罷了!」
然後倒在地上。
「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這句話應該問妳吧。
「啊、薩摩同學!」
「薩摩……」
悠理循著小容的臉轉過頭去。
「啊啊、果然曝光了呢。」
代表無奈地聳肩。
(唔嗯、看來在最後的最後蒐集了不少情報。)
殘存於魔力迴路的意識逐漸轉移,
(——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不、才剛開始。)
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薩摩同學!?」
大驚人了!想不到第二個謎團也一下子就被破解了!作者明明不想隱藏的,為什麼會變成謎團呢!
「啊、天然呆,廁所呢?」
薩摩完全不像是剛剛還在死鬥的樣子,正常運作中。
「咦?……………咦?」
小容往下一看,在呆滯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顫抖。
「…薩摩同學、怎麼辦……?」
看來全部都出來了呢。
「啊、抱歉,紫炎,可以借給這個天然呆小褲褲嗎?我們星期一就會還妳了。…嗯?紫炎?」
薩摩在悠理揮揮手,完全沒有得到回應。
(被看到了……)
是啊、另一個人也是。
(被代山同學看到了………而且薩摩同學……)
「喂、有聽到嗎?」
「小悠理?」
(—「因為他是獵人們的爪牙喔。——換句話說,就是妳、還有我的敵人。」—)
(…薩摩同學他……他是…我的敵人………)
開始冒煙了。
「哈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至高者的處理能力似乎已經到達極限了。
「小悠理!」
「代表,這傢伙怎麼了?」
「誰知道,你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來吧。…啊、你們今晚來就住在這裡嘛。剩下的我來處理吧。」
「好吧、那就萬事拜託囉。」
「哈哇哇哇哇…………」
這些傢伙到底是在搞什麼啊?

-----『勃發!奮起!雖然不需要特別說明,但這個世界並沒有西班牙大方陣這個名詞,就跟日本刀一樣』的捏他解析講座-----

妄人:「嗯…—、就跟上面說的一樣。因為這個世界並沒有西班牙這個國家,所以自然也不能會有西班牙大方陣這個名詞,真的要寫的話也應該要寫作伊斯帕尼亞大方陣才對。」
  :「但那樣讀者絕對看不懂的,就像寫岱輿刀一樣。讀者的認知中並不存在這二個名詞。」
妄人:「畢竟西班牙大方陣和日本刀都是寫給讀者們看的,故事裡的角色的認知中並沒有這二個名詞,例如上一章中高杉是直接對武市說『刀』而不是『日本刀』,因為他的認知中並沒有日本刀的概念。」
  :「附帶一提、西班牙大方陣是岡薩洛‧費南德茲‧德‧哥多華(Gonzalo Fernández de Córdoba)所組織的以長矛兵和火繩槍兵為主力的部隊『Tercios Viejos(テルシオス‧ヴィエホス)』——通稱『Tercio(テルシオ)』所慣用的陣形,之後也被引伸為陣形的名稱。」
妄人:「在專指陣形的場合應該表記為『Spanish square』,而這也應當是西班牙大方陣正確的原文的……但就跟『Dutch(ダッチ)』與『Hulanda(オランダ)』同樣都被翻成『荷蘭』一樣。」
  :「就像『Johannes(ヨハンネス)』與『John(ジョン)』同樣都被翻成『約翰』那樣,但是法語的『Jean(ジャン)』卻是翻譯成『讓』。」
妄人:「那麼接下來就開始本次的捏他解析講座吧。」
  :「現在才開始嗎?」

●蒂爾加藤(ティーアガルテン、Tiergarten
出於德語「Tiergarten」,意思是動物園,但並不是指模擬野生環境的大型動物園(Zoologischer Garten),而是私人所有的小型動物園(例如靈囿)。另外、在柏林市中心曾經有以「Tiergarten」為名的行政區兼公園(2001年時被併入米特區(Mitte)),著名的「國會縱火案」就發生在這裡,而在『總統閣下系列(総統閣下シリーズ)』中空軍參謀總長卡爾・科勒(Karl Koller)上將每次接聽總統閣下抗議電話的位置也在這附近,他當時與部下正好在柏林動物園一帶。

●梭新亞(サオシュヤント、Saoshyant
瑣羅亞斯德教(Dîn-e Zardošt)中在「世界終末」時將會出現的「救世主」。
據說在善神的筆頭、斯彭塔‧曼紐(Spənta Mainyu)與惡神的指導者、安格拉‧曼紐(Angra Mainyu)在第3個的3000年爆發的戰爭邁入最終決戰後,由處女懷胎生下的「梭新亞」將在第43000年集結善神的力量,淨化不義者的罪,創造出理想的世界。……或許有人注意到了,這就是『約翰啟示錄』的內容,而「救世主」的概念隨後也被基督教繼承。
在本故事中是作為統御「天下人的霞城」所有機能的操作裝置,高塔的高度還有那些冒瀆的名字應該是我隨便亂說的…?(偽補注:為什麼適用疑問句)至於位於高塔上的女神……那是伏筆呢。

●死亡之丘(モヘンジョ=ダロ、Mohenjo-daro
雖然寫作「死亡之丘」,但發音上讀作「モヘンジョ=ダロ(Mohenjo-daro)」,是屬於印度河文明的遺跡。同時也是一座建立於4500年前的計畫都市,不僅房屋有二層樓,街道旁還有下水道,都市內還有長12公尺、寬7公尺、深2.5公尺的大澡堂(偽補注:應該叫游泳池吧)。
關於「摩亨佐=達羅」之所以會成為廢墟,據說是被「阿耆尼之矢(Agneyatra)」擊中的緣故,當時掉落的地點方圓800公尺都被炸開了一個洞,留下了難以名狀的黑色玻璃質的物體。

●哈達德(ハダド、hadad
迦南的主神‧冥界之神、巴力(b‘l)的別名,也是阿卡德的雷神、阿達德(Adad)的前身。不過這個名字其實沒有辦法被人類正確發音,因為「ハダド(hadad)」是模仿雷鳴的擬音。
在這個故事中是這個星球原本的諸神之一。與上次介紹的麥勒卡特不同,哈達德除了這次對話中提到以外,並不會再度登場。

●烏爾班(ウルバン、Urban
名字出自「征服王(Fatih)」穆罕默德二世(メフメト2世、. Mehmet)攻陷君士坦丁堡時所使用的大砲名。基麻美修那句「君士坦丁的陷落」也是出自這個捏他。

●紅薔薇(ゲイ・ジャルグ、Gae Dearg)、黄薔薇(ゲイ・ボウ、Gae Buidhe
費奧納騎士團的一員、幸運E迪爾姆德‧奧‧德利暗Diarmuid Ua Duibhne)所使用的兩把刷子槍,意思分別為「紅槍」與「黃槍」。此外、迪爾姆德除了這兩把槍以外還有兩把劍、巨大的憤怒(モラルタ、Mor-alltach)以及微小的憤怒(ベガルタ、Beag-alltach)。
不過賽姆亞薩在本作中使用雙槍的形象與迪爾姆德毫無關係,他也不是因為看場合所以刻意沒有使用兩把劍,而是出自建立明朝的朱元璋,據說他是一手長槍一手短槍,騎在馬上作戰的所以為什麼(ry

●王之財砲(ゲート・オブ・マミロン)
於『Fate/Puella_Magia』中登場的從者(Servant)「慢心王」基麻美修所使用的寶具。之前也曾經提到過,這是將麻美學姊初登場時的場景與「英雄王」基加美修發動王之財寶的場景連結的捏他。

●朱烏=帕特(ディェーウ=パテル、Dyēu-pəter
出自語言學家推測出的假想語言、原始印歐語中的「Dyēu-pəter(ディェーウ=パテル)」,意為「如父般偉大的天空神」。另外、羅馬神話中等同於宙斯(ゼウス、Zeus)的朱庇特(ユーピテル、Juppiter),是由「Deus(デウス)」與「pater(パテル)」組成後再經由轉音成「Jou-pater(ヨーウェ=パテル)」後的複合字,同時印度神話中的天空神、特尤斯・庇塔(Dyaus Pita也是來自於同樣的結構。
以下是關於天空神的題外話,實際上歐亞大陸代表「天」或是「神」的字幾乎都與「Ténggélǐテングリ)」、「Dyausデャウス)」有關。「Ténggélǐ」漢字寫作「騰格里」,相當於「天上世界」、「天上神」、「創造神」、「命運神」、「人格天」之類的概念,中國古代的火神重黎(diung li=祝融則是來自「Ténggélǐ」的音譯,而土耳其人在非正式場合中會以「Ténggélǐ」來稱呼「真主」(土耳其語的神寫作「Tanrı」),話說大蒙古國(Yeke Mongγol Ulus)第五代大汗忽必烈(實際上是第六代)所建立的大元‧兀魯斯(Dai-ön Ulus)的國號其實也與「Ténggélǐ」有關,大體來說「大元」是取自『易經』中「大栽乾元」,而「乾元」就是「天」、就是「世界」、就是「原理」、就是「源頭」——亦即近似「Ténggélǐ」的概念,「大元」之名就是「偉大的源頭」,「天」位於地上的城邑就是「大都(Qan-balïq)」,順應天時所以以「至元」為年號,就跟周代的人們歌頌文王、武王一樣,是順應「天命」來統治「天下」的。至於「Dyaus」是原始印歐語,拉丁語中寫作Deus,本意是「天空」或「閃耀」,之後被引伸為神的通稱,而包括宙斯在內,北歐神話中的「提爾(Týr)」、印度神話的「提婆(deva)」、瑣羅亞斯德教的「妲厄禍(daēva)」都是源自「Dyaus」,但只有宙斯是專指一柱神祇,提爾有時是指天空神、軍神,有時則是神的通稱(所以偶爾會出現提爾的父親之類的字詞,但不一定是同一柱提爾),提婆與妲厄禍一般則用作通稱,有趣的是、提婆是印度神話的善神,妲厄禍則是瑣羅亞斯德教的惡神,而二集團的諸神名字其實很接近——也就是說、信仰提婆的亞利安人因為敗給波斯而遷徙,信奉的神祇之後被惡意醜化為惡神(反正亞利安人在印度也做了同樣的事)。
或許有讀者會產生疑問,在大多數都是「天父sky father)」的狀態下,為什麼日本「高天原」的統治者、天照大御神(あまてらすおおみかみ)會是女神呢?因為天照大神的語源是原始印歐語的「aus-os-」,也就是「黎明女神」,與天照大神同樣語源的還有希臘神話的「厄俄斯(Ēōs)」、印度神話的「烏莎斯(Ushas)」……再說、天照大神也不是天空神。
在本故事中,朱烏=帕特是被分類為這個星球原本的神之一,在接下來的劇情中也有十分活躍的戲份——例如回應馬克‧安東尼的祈禱,顯現在至高者面前的場景。然而不論是亞拉基爾還是巴拉琪爾,他們都沒有見過朱烏=帕特,而且那個時間點,他們已經顯露敗績,認為「還能再戰數百年」就某方面來說算是一相情願的說法但考量到吉翁(r

●露托尼亞地方(ルテニア地方、Ruthenia
源自「羅斯(Роусь)」的拉丁語發音。13世紀以後,露托尼亞一般被用來指稱烏克蘭與白俄羅斯一帶,但在本故事中,相當於白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是羅西亞地方(Ρωσία),露托尼亞地方則是西伯利亞一帶。
另外、位於羅斯聯邦南側的烏拉爾地方(Ural)是取自於歐亞邊界的烏拉爾山,其正確發音應該是「ウラール」。這裡應該到結束前都很難提到才對……。

●魯德爾(ルーデル、Rudel
擁有「蘇聯最大的敵人」「納粹的斯圖卡都是怪物嗎」「斯圖卡上校」等等別名的德軍王牌飛行員、漢斯‧烏爾里希‧魯德爾(Hans-Ulrich Rudel)。雖然職業生涯中只擊落了13架戰鬥機,但相對地、他曾經摧毀了519輛戰車和超過150個防禦陣地,擊沉70艘登陸艇、1艘戰艦、2艘巡洋艦、1艘驅逐艦,而且還是駕駛難以操縱的Ju-87斯圖卡轟炸機。

●夸切‧烏陶斯(クァチル‧ウタウス、Quachil Uttaus
『克蘇魯神話』登場的舊日支配者的一柱,別名「踏塵而過者」。而正如其別名,象徵時間與死與崩壞的夸切‧烏陶斯,其鍵爪所接觸到的東西都會瞬間老化、崩解、化作塵埃。
在本作中沒有機會登場,而是至高者的愛刀「默世」的原料提供者的身分被提及。正如「夸切‧烏陶斯的鍵爪」的別稱,「默世」同樣具有將事物引導至時間的終焉的能力。

妄人:「由於上次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到米開朗基羅的同人本上,所以完全忘記了……」
  :「?」
妄人:「魔女部隊在尼西亞海穿的泳裝,其實是學生泳裝喔。
  :「突如其來就說這個嗎?」
妄人:「在一般人的認知中,大致上也應該知道學生泳裝有舊型和新型的分別,舊型的特色就在於上半身可以視為連身裙的部分正面有從腋下延伸到下腹部的線條,而下腹部可以等同運動短褲的部分在線條的內側並沒有完全縫合——這是因為早期布料排水機能不足才採取的特殊設計。至於背面與新型一樣都是U字型。
  :「新型就像競速泳裝一樣是一體成形的設計。」
妄人:「那還真是一點魅力都沒有啊……那兩道線條還有沒有縫合的部分可是重點啊!!」
  :「你在興奮什麼啊?」
妄人:「就算你這麼誇獎我我也不會高興的啦~」
  :「誰在誇獎你啊。……話說回來、上一章的敘述,學生泳裝似乎也不是舊型不是嗎?(快速翻頁)」
妄人:「因為那是舊舊型啊。雖然跟舊型外觀很像,舊舊型的特色就在於運動短褲和連身裙完全沒有縫合。」
  :「那跟兩件式有什麼差別?」
妄人:「感覺起來比較好穿脫吧。新型感覺起來就很難穿的樣子,而且好像也會越作越薄。」
  :「並不會。」
妄人:「除此之外的捏他應該就是『只不過是主攝影機壞掉罷了!(たかがメインカメラをやられただけだ!)』那是『機動戰士鋼彈』最終話中,阿姆羅‧雷發射『最後一擊』時的名台詞。類似的名台詞還有『只不過是被麻美掉罷了!(たかがマミられただけだ!)』
  :「才沒有呢!」
歐比=王:『要相信原力。(Believe in the force.
妄人:「嘖!本來還不想解釋的說…。
歐比=王:『結束了,安納金。我現在已在高地上。(It's over Anakain. I have the high ground!)』
  :「這傢伙到底在對誰說話啊?」
歐比=王:『願原力與你同在。(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妄人:「夠了!快點結束吧!
  :「我也這麼認為。」
歐比=王:『別這麼做!(Don't try it!)』
  :「那麼就結束了!明年見!」
妄人:「明年!?——我恨你!!(I HATE YOU!
歐比=王:『你是我的兄弟、安納金。我愛你。(You were my brother, Anakin. I loved you!)』

一二 九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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