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8日 星期六

#06 秋葉原的戰鬥

將時間回溯至半年前,尼西亞海正中央。
穿著規格統一、像是連身裙似的上半身以及運動短褲般的下半身、十分便於穿脫的泳裝的少女們,在陽光完全透射不進來的深海中穿梭。
她們被稱作魔女——天生就擁有魔力的女性。
早在遠古時代就一直與魔物戰鬥,甚至在「第三次衝擊」時作為人類抵禦魔物的最後防線還有向姆大陸反攻的主要力量的這些魔女們,目前因為魔物被發現的次數的日漸稀少而不必再肩負戰鬥的宿命的她們,無疑是最適合進行海底探索的人。因為不管是高度超過3萬公尺的高空或是1萬公尺的深海,他們都能夠藉由魔力來維持生命(這一點已經在「第三次衝擊」時得到證實)。沒錯、只要有魔力的話——普遍來說,魔女魔力的顛峰期大致上是在10歲到40歲之間,其中1020歲是所謂的魔力成長期,到了20歲以後總魔力量通常就不會再有所增長,而大多數在過了40歲後魔力就會開始出現衰退的跡象,跟藉著後天長年的修行而得到魔力的魔法師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深度2500公尺,即將到達深海平原。完畢。』
『嗯、很好。已經能看到「目標」了嗎?完畢。』
魔女們在無光層中穿梭,尋找著先前聲納探測時所探查到、像是建築物般的不明物體。
『啊啊、』
『啊、那個是……!』
『已經看到了。完畢。』
她們戴著附有LED探照燈、即使是在深海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護目鏡,透過裝置在厚厚的耳罩內的無線電與海面上的調查船聯繫。
『找到了——』
同時為了防止她們的魔力在潛水時耗盡,每個人都攜帶著一枚、由所屬的單位所配給隨身型的小魔力爐,藉著將海水中所蘊藏的氘(注:氫的一種穩定形態同位素,通常被視為核融合技術的最佳原料,據估計其蘊藏量足以供應全球100億年)瞬間轉換為大量的魔力補充,就像是——即使她們能夠適應任何艱困的環境,也不代表這些魔女可以毫無準備就潛進深海之中。
『——巴比倫尼亞。』
只不過,非她們不可的原因除了她們能適應深海環境外還有一個。
『隊長,出現了。』
『八點鐘方向!』
深海同時也是包括深潛者在內,大量魔物的巢穴。若是在深海遇到這些怪物的話,一般人類根本不是對手。
『魔物退治,開始!』

另一方面,除了分區占領的姆大陸外,羅斯聯邦唯一的海外領地、羅斯領亞馬森尼斯、某軍用港口。
在兩名羅斯聯邦士兵的帶路下,克萊勃斯上將與史坦那上將來到了某一間辦公室。
雖然這次的海底探勘是由民間的研究團隊主導,但托美尼亞一向重視學術研究及文物保護,阿迪諾德‧興凱爾總統閣下也為了表示自己的重視,還親自指示史坦那上將率領托美尼亞總統閣下直屬特務部隊前來協助打撈、調查或是確保各學者的人身安全。畢竟總統閣下年輕時在凱爾馬尼亞地方的流浪生涯中,曾經描繪過各地著名的歷史建築嘛。
「好久不見了,克萊勃斯上將、史坦那上將。」
在辦公室裡迎接他們的、是身為出借軍港給研究團隊使用的贊助國、羅斯聯邦所派來的第8親衛軍司令官、崔可夫大將。附帶一提,羅斯聯邦第8親衛軍是直屬於大元帥、約瑟夫‧史卡維利的親衛部隊、同時也是目前正在進行深海調查的的魔女部隊之一,不過崔可夫大將本身並不是魔女,若要比喻的話,比較像是這些魔女的監護人。
崔可夫大將伸出手,示意兩人可以坐下。
「好久不見,崔可夫大將。」
就在克萊勃斯上將與史坦那上將坐下後,崔可夫大將也隨即坐下。
「這次就要麻煩你們了。」
由於某些因素,托美尼亞這次並沒有派出魔女部隊協助海底調查。
「彼此彼此、這次的打撈作業還需要仰仗貴國的鍊金術師呢。」
打撈沉在海底的東西其實並不困難,困難的是如何在打撈時不損壞到本體,以及在打撈後如何保存上,現行的方法是讓鍊金術師在表面鍊上一層保護膜以隔絕空氣(前提是打撈前內部尚未有毀損腐朽),而本次受邀參與的鍊金術師們基本上都來自托美尼亞。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托美尼亞的鍊金術確實是世界第一。
「對了、好像沒有看到朱可夫元帥……」
克萊勃斯上將問起了羅斯領亞馬森尼斯總督、朱可夫聯邦元帥,因為總統閣下在出發前曾交代他們抵達後朱可夫元帥會來迎接。
「元帥目前出外視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就由我代為迎接。」
按照常理來說,從莫斯科維亞被派遣過來的第8親衛軍司令官、崔可夫大將並沒有義務要聽從朱可夫元帥的指揮,但由於是前部下,所以於情於理都難以推辭。
「你也滿辛苦的呢…」
「算了、看看這個吧。」
克萊勃斯上將想起了什麼,於是從公事包中拿出了好幾張寫滿了托美尼亞語的文件。
「這是總統前幾天寫的結衣×京子小說,因為不需要所以給你吧。」
「…………」
崔可夫大將充滿困惑地看著那篇以某部動畫為題材的同人小說。
「那傢伙最近要是不戴眼睛的話就會開始不停百合妄想,看來問題不只是老花眼。這次還因為妄想過度而鼻血四溢,差點把楊格嚇死了。」
閣下、請不要在工作中打混!
「…………請不要把這裡當作廢棄物回收場。」
「我就知道那個美大落榜生的作品沒人想要。」
克萊勃斯上將一副理所當然地把總統閣下昔日的黑歷史說了出來。啊、美大指的是美術大學。
「而且除了千夏以外是禁止的」
是指那部動畫而言。
「你們也很辛苦嘛」
羅斯聯邦所有人的興趣都必須統一才行。
「啊、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去現場了。」
崔可夫大將起身。因為他本來這個時間點應該在海上的。
「話說回來、崔可夫大將……」
就在三人正要步出辦公室時,史坦那上將在崔可夫大將耳邊小聲地詢問道:
「據說某位革命黨重量級人物也參與了這次海底探勘。」
「嗯?怎麼了?想會會他嗎?」
「這是總統閣下的指示,想要試探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我們的盟友。」

×××××

池田屋爆炸了。
『…………』
宛如蜘蛛般的巨大甲蟲,隨著爆炸氣流彈出,關節逸出銀色火焰,銳利的六足崛起地面,作為緩衝。
在月光之下,承載於背部的銀色砲管與機槍正逐漸扭曲,縮回盔甲之內。整體帶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第三次衝擊」時縱橫肆虐於亞馬森奴的大型四足步行戰車與大蜈蚣要塞一樣,不過那兩種很明顯地就給人一種無機質的機械的感覺,這隻魔物雖然也是無機質,但卻是更加……
『—————————————————!!』
近似生物,而且更為危險。
「……咕!」
剛剛的爆炸,有一半是因為魔物的砲擊,另一半則是出自精衛的手筆。
「這傢伙是什麼啊?魔物嗎?」
他在爆炸的瞬間計算出爆炸的範圍還有爆風的威力,巧妙地藉由鍊金術設置遠隔操作炸彈,以這個爆炸氣流抵銷另一個爆炸氣流,藉此為趴下的眾人製造出安全地帶。這在學術上,是被稱作「相底爆炸波」的武術,雖然是不容許有一絲失誤的危險技術,但對於能夠隨心所欲延長掌中鍊成陣、任意設置炸彈的精衛來說,這就像在玩扮家家酒一樣簡單。真不愧是人稱「炸彈使」的男人,據說他最近還在網路上募集爆友(注:一同引發爆裂物的朋友,像是筆友的炸彈版)呢。
「不管那是什麼,先解決他再說!」
黃軫握緊朴刀,朝著魔物衝刺。
「受死吧—————!!」
而魔物卻只是輕輕轉身,便彈開了他的劈砍。
「哼、還滿堅固的嘛。」
黃軫在空中又翻了幾圈後,若無其事地著地。
「雖然我們不是魔女,但要殲滅你也是綽綽有餘!喝——!!」
精衛雙手合掌,進入了戰鬥狀態。

同一時間,狼籍不堪的池田屋。
「……!」
當小薰睜開雙眼時,只看到了破損龜裂的天花板。
「…………?」
在花了幾秒鐘整理現況後,終於意識到了,壓在身上的重量。
「小薰!」
「小薰小姐、還好嗎,沒有受傷吧。」
「是、孫閔大人,我沒事…」
由於和女僕在子彈慣進來前就一起被推倒了,所以也不太可能會有事。
「可是……」
「客、客人!你沒事吧!」
高杉受到了五點傷害。
看樣子應該是被破碎的天花板擊中所以暫時昏了過去的樣子。不是什麼致命傷。
「高杉先生!」
「放心,過不久之後應該就會醒來了。」
對醫術稍稍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英士判斷道。喂、他流血囉。
「抱歉了、登勢(お登勢),把妳的店弄得一團混亂。」
「沒關係,反正革命這檔事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嗎?」
默默地佇立在櫃臺前的年長女性,就是這間池田屋的店長、登勢。
「不用擔心,這傢伙就交給我吧,畢竟我也欠了光斗老師一些人情,不能對他的學生放著不管。你們還有非做不可的事不是嗎?」
「武市先生,你有什麼打算?」
「我有追隨高杉先生的義務,在他醒過來之前,我不打算離開。」
武市如此回答英士的詢問。
「那麼立憲派呢?」
「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吧。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那頭怪物到處亂跑。」
【必須在其他的受害者出現之前殲滅它】
吉田與志摩‧徐也表示參戰。
「小春,小薰就拜託妳了。」
「我知道了,孫閔大人。」
「英士、香菱,我們走吧。」
「是,孫閔博士。」
「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就在童萌會與立憲派離開後不久,
「妳們,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的話,在她們回到之前最好留在這裡不要離開。」
登勢乾淨俐落地對店裡的女僕下指示:
「我可無法保證今晚的秋葉原很安全。」
秋葉原本身就是不安全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紫炎家,在那即使容納200戶的人數也綽綽有餘的碩大的澡堂中。
「嗚哇~~好大!」
穿梭在櫛比鱗次排列的愛奧尼亞式與科林斯式的石柱間,小容就好像第一次看到這種澡堂一樣發出讚嘆。實際上也真的是第一次,畢竟這種大的澡堂也只有在巴克特利亞的古代遺跡才看得到吧。
接著在順便說明一下,所謂的愛奧尼亞式就是柱身有24條凹槽,頂端是一對向下的渦卷裝飾的石柱。科林斯式則是柱身較前者纖細,柱頭是以毛莨葉為主的花籃。這兩種柱式與除了凹槽以外毫無裝飾的多利亞式都是在神殿十分常見的樣式,不過就算不知道也沒關係,美術考試也不會考。
「為什麼會這麼大呢?」
「戰…、不對、因為家裡的僕人很多,所以……」
“為了在戰爭的時候能讓一支軍團共同使用……”悠理完全說不出口。
「那麼、來打掃吧!」
高舉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長柄刷,全身只包著浴巾的小容,
「咚!」
就像在某妖館工作的女僕1一樣在浴場間穿梭。完完全全就變成小唯了呢。(注:女僕1是指漫畫『妖狐×僕SS』的角色、小人村千野,不只造型很像『けいおん!』的平沢唯,連聲優都一樣是豊崎愛生)
「等、等等、妳是客人…不需要打掃嗚啊!」


即使鄰近都心、首都圈最為熱鬧的地區之一,進入夜晚的秋葉原也逐漸轉為寂寥。
在其中一條已經沒有任何行人的道路上,魔物銳利的尖爪掘開柏油路向前奔馳,革命黨人則緊追在後。
『………………?』
蒼籃色的光芒在空氣中奔騰,在魔物的面前張開無數道鍊成陣。
魔物似乎還不太清楚那些鍊成陣所代表的意義,就這樣衝進由鍊成陣所構成的羅網。
(爆炸吧!)
遠隔操作炸彈陸續爆炸。
『………———————!!』
夾雜銀色火粉的烈焰之中,從背部長出的大砲轉向後方,緩慢地調整角度……
「……?」
在火焰一消而散的瞬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爆炸影響的關係,沒有瞄準後方的革命黨人,而是朝著後方的大樓開火。
「喂喂、你朝那邊啊!」
黃軫與香菱一躍而起,將數發砲彈劈開。
【那能讓你得逞!】
志摩‧徐從口中伸出無後座力砲(無反動砲),在魔物再次砲擊前擊中基座,將砲管整個炸毀。
(……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與英士一同在後方追趕的孫閔思索著。
(明明是它主動對我們發動攻擊的,但卻從剛剛開始就只是在四處逃竄?就好像是要——)
也不像是單純為了拉開距離而後退的樣子。因為若是為了要維持砲擊與製造彈幕的距離的話,只要躲在遠方持續砲擊就好,不應該出現在池田屋內才對。
(『故意引起我們注意』?——對、這是這個!我們遇到魔物之後就只有追上去或是視而不見這兩種選項而已——然而,我們根本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魔物離開——換言之、我們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選項——追上去之後,不管是要殲滅還是捕獲,勢必都要與魔物展開戰鬥……)
從加快思考的腦海流逝的推論中,得到了結論。
(『展開戰鬥』……糟了!它的目的該不會是——)
雖然極為簡單,但對於心存仁義之人卻是百試不厭。
他們這些「為了國家社稷的未來而不得不挺身而出」的人根本不存在「衡量自己的能力是否可及才會動身」的思維,沒錯、只要路見不平便一定會拔刀相助,他們革命黨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畢竟他們在本質上,還算是游俠(注:指獨自一人、浪跡天涯的俠客,往往會為了些許的道義拚盡全力)——只是敵人過於強大,他們不得不集結起來罷了。
「英士,使魔呢!」
意識到這個針對他們的心理所施展的這個巧妙的計謀的瞬間,孫閔立刻向英士大喊。
「已經召喚出來了喔。」
事實上,他們現在正搭乘的戰車(注:由馬牽引的車輛,尤指沒有大砲者)以及空洞鎧甲的駕駛員,還有在附近盤旋的鷹隼就是英士的使魔。雖然把使魔當作交通工具使用的情況並不是相當罕見的事,但像英士這樣把好幾隻使魔組成一台交通工具使用的人倒是相當稀少。
「叫黃軫與香菱繞到前面去,把它趕到沒有人的地方去!」
「…啊!」
集中精神在於操縱使魔的英士當然沒有時間去思索那件事,但他愣了一下就懂了。
「說的也是,不能讓它繼續亂跑了。」
鷹隼使魔一飛沖天,再一次確認了目前的位置及秋葉原人群的分佈情形。
秋葉原一帶除了鄰近的幾所學校的操場外,不存在任何空曠的地方,而且那些地方也太遠了,短時間內也到不了——或者該說,無法保證在誘導的過程中會發生什麼突發狀況。
(如果讓它繼續前進下去,就會到人群眾多的中央大道……)
時間刻不容緩。

在池田屋外的某根樹梢上,停留了一隻貓頭鷹,轉動頭部警戒四周。
這隻貓頭應也是英士的使魔之一,隨著魔法師個人的實力高低,能同時召喚、驅使的使魔數量也不盡相同。當然、前提是那些使魔所消耗的魔力量是相等的。
原則上,使魔的視覺、聽覺等感官都與主人共有,所以它們所看到、聽到、聞到的一切都會立即傳送給主人知道。只是若主人拒絕接收資訊的話,無法執行傳送作業的使魔們則會暫時儲存那些資訊等待主人檢閱(有效記憶時間約為一天,視魔法師的能力有所增加),
就像現在一樣。
正全神貫注於圍捕魔物的英士沒有多餘的心力顧及這邊的狀況,因此便派遣了使魔就近警戒,一旦有什麼可疑份子(大致上是指英士不認識的人)靠近就會立即鳴叫通知池田屋內的人們。
貓頭應使魔的雙瞳映照出池田屋內的情景。
「……………好無聊」
兩名女僕換回平時的穿著,但由於一時之間也無法離開店裡的關係,正坐在某張沒有遭受到什麼破壞的餐桌旁喝著自己泡的紅茶。
「蘭、如果被殺掉我可不管妳喔。」
金髮雙馬尾的女僕(19歲)說道。
「什麼?想打架嗎?」
「咕奴奴奴奴~~」
雖然才過了幾分鐘,但因為一直緊繃著神經的關係,感覺起來卻好像過了好幾個小時一樣。也難怪她們兩個會這麼焦躁。
尚未恢復意識的高杉蓋著毛毯,躺在店內某張十分高級的沙發上。這張沙發也很幸運地沒受到什麼損壞。
「高杉先生……」
「大男人在這邊擔心什麼啊。」
「—咕!」
他的表情現在非常可怕,不時皺著眉頭,時而抽動臉頰,痛苦地吐了一口氣。就像作發高燒一樣。
「高杉先生,是作惡夢了嗎?」
為他擦拭汗水的小薰歪著頭說著。
「大概吧。」
小春一面將黑色彈頭的九釐米口徑魯格彈填裝進瓦爾特P99自動手槍中,一面敷衍地說著。順道一提,桌上還擺了一把已經保養好了的瓦爾特TPH,那把自動手槍平時不是小春自己在用,而是交給小薰防身使用。

鷹隼使魔劃過夜空,英士藉由共通的視覺俯瞰秋葉原的狀況。
(沒有時間了。)
魔物持續揚起雪塵,朝著人群的方向奔馳。
『……!』
「我一直都在這裡待命。」
從剛剛開始就不知道跑到哪裡的吉田,在黃軫、香菱還未趕到之前,赫然出現魔物面前擺出了在開始旅行的早晨往往都會遭遇的姿勢(注:怪物)。
「嗯?」「啊啦?」
『!——』
魔物猛然轉向,撞進一旁的大樓中。
乍看之下好像是那隻魔物受到了驚嚇所以才撞了進去,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不論是要把魔物擋在這裡殲滅它,還是將它趕到其他地方去,他們的包圍網都存在著極大的缺陷——不、只要是人類都絕對不會意識到、唯一且致命的突破口。
(……?)
就算是號稱當今最強陸軍的托美尼亞機動裝甲師團,在進入都市時也必定會認為那些高樓大廈是無法突破的阻礙。
(…——不會吧?)
事實並非如此。
人類只不過是認為不管是排除還是直接貫穿那些建築物都只是浪費時間,然而對於魔物而言並非如此。
『—————————————!!』
甲蟲魔物撞穿了大樓,在煙塵覆蓋之下衝進了人群眾多的秋葉原中央大道。
(——糟了!)
狀況正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黃軫、香菱、精衛,快追過去,趁還沒有人員傷亡之前疏散群眾!我們隨後就來會合。』
畢竟戰車要轉彎至少也要半徑三十公尺以上的半圓弧的長度。
(不管怎麼做都只能淪為被動嗎……嘖!想要怎麼報就隨便你們吧!)
事情已經發展到注定會被記者大肆報導的階段,而且和鬼兵隊的那次不同,沒有實況轉播,也沒有一番舌戰和展現行動力的機會,又因為「蜂起作戰」的副作用而導致當時建立的好感也逐漸崩毀(這部分有點像是自作自受),更重要的是、博得不少民眾好感的鬼兵隊(尤其是隊長高杉)也不在這裡。縱使他們現在做的和上次完全一樣,但要是都廳立刻封鎖了消息,並把革命黨定位為破壞秋葉原的元兇,甚至將魔物與他們相連接——憑革命黨人對都知事的瞭解,那傢伙是肯定會這麼做的,因為上次他就是這麼說的——局勢可能會變得更加險峻。

「——!」
倏地、高杉睜開雙眼。
現在他的表情就好像是簽約成為魔法少女後發現大家其實都是被某惡德商人欺騙,不幸又回到了輪迴開始的可怕表情。
「高杉先生!」
「高杉先生,身體沒事吧?」
小薰換了一盆水,準備再次擦拭滿頭大汗的高杉。
「我怎麼………?」
高杉緩緩起身,在同一時間持續開機作業。
「其他人呢?」
「啊、現在他們正在和魔物交戰中。」
「不走不行了…武市、刀。」
高杉站了起來,稍稍整理自己的服裝。
「慢著、高杉,你以為你的老師會希望你在這種狀況下戰鬥嗎?」
沒錯、高杉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我知道,登勢大嬸。」
將日本刀插回腰間的高杉,倚在牆邊說道:
「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們這些企圖改變這腐敗國家的人……現在我們只能相信——」
不顧武市的勸阻,默默地走出店外。
「這條路並沒有走錯。」
「這樣嗎?」
小春面無表情地將瓦爾特P99自動手槍指著高杉。雖然手段有些粗暴,但這是她表現關心的方法。
「會死喔?」
「如果能用我們的死保護這個國家,何樂而不為呢?」

『——————————————————————————!!』
魔物搖晃著頭部,從背後長出無數門大砲與機關槍,整體看起來就像刺蝟一樣。
「喂、那是什麼啊?」「拍電影嗎?」「好逼真喔!牆壁都被炸開了耶!」
真的被撞開了。
「這個…該不會是那個吧?」「那個?哪個?」「就是新聞之前報導過的那個啊!…叫什麼來著的……」「是魔物!?」
不知道是誰如此大喊。
「魔、魔物?」「騙人的吧?」「應該不會吧?」
這也難怪,畢竟魔物也有將近兩個星期沒出來了(不過正確的說法是兩個星期內沒有人目擊)。
魔物的背上發出黃澄澄的光芒,眼看就要全彈發射的瞬間——

轟隆隆!咚咚!滋咚!

它的腳底爆炸了。
「快點離開!是魔物!!」「想要命的就給我滾!」
黃軫與香菱分別出現在街道的兩側,擋在人群與魔物之間。
一直到現在,
「……………………——!」
人們才意識過來眼前的景象到底代表什麼意義。
「快逃啊!!」
革命黨人沒有多餘的人手可以疏導群眾,只能寄望他們夠平平安安地離開。
「……!」
「精衛,再來一發!」
遠隔操作炸彈只延遲了不到5秒的時間,溢出銀色火粉的煙霧之中,橘紅的光點閃爍著。
『…——————!!』
「恰啦啦啦~恰啦啦啦~
志摩‧徐的無後座力砲命中其中一根砲管,在魔物背上引發大爆炸。
【看來是趕上了呢】
「恰啦啦啦~恰啦啦啦~
而在煙霧瀰漫的同時,中央大道響起了怪異的歌聲。
「鏘!恰啦啦啦鏘恰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鏘—鏘
聽起來雖然是首怪歌,但演唱的人歌喉倒還滿不錯的。
「我一直都在這裡待命。」
才沒有在待命呢!
與此同時,戰車也穿過四散的人群,啊啦、速度好像開始加快了。
「咈!」
孫閔及英士從戰車上一躍而下,任由四匹馬拉著戰車撞向魔物。雖然使魔本身就是類似電子程式般的存在,但也不代表可以這麼做。
『…………』
無數道鍊成陣宛如地雷原(注:指大範圍埋藏地雷的場所)一般魔物腳下再次架構完畢,一旦確認魔物繼續活動便馬上引爆。
正所謂「即使是陷進泥沼之中的小潮汐龍,鯊齒龍和帝鱷也會拚盡全力拔河的」(偽補注:才沒有這句俗話呢),在徹底殲滅魔物之前,他們絲毫不打算保存實力。


雖然有些唐突,還是要將場景暫時轉移至紫炎家去。
在那個維多利亞風格的寢室之中,悠理坐在高貴幽雅的柔軟床鋪上,被小容糾纏著聊了好一段時間,完全無法入睡。
「代山同學、差不多也該睡了吧……」
「小悠理、妳家有遊戲機嗎?」
「沒、沒有呢……」
「妞攏—好痛!」
小容露出了仿若看著原始人般的憐憫眼神,然後被薩摩一記手刀。
「家裡管很嚴是嗎。」
薩摩喝著不是由僕人所準備的紅茶,在床邊看著用來打發時間的小說。
「算、算是吧……」
悠理這三個月本來就很少待在這裡,而且她也不會玩遊戲。
「嗚…你做什麼啊痛!」
「啊、我有帶撲克牌喔。」
完全不給小容說話的機會,銳利的撲克牌直擊額頭。


精衛設置的地雷原陸續引爆,接連的爆炸產生的熾熱高溫使中央大道上的殘雪悉數融化,炸飛的地磚碎片一一撞擊橘紅色的子彈,但仍舊無法完全抵銷魔物施放的彈幕。
『—————!!』
魔物發出了以人類的標準來說實在過高的叫聲,背上的機關槍絲毫沒有空檔地掃射四周,數門高舉的砲管朝向周圍的大樓開火。
「咕……!」
在尚未確定人群全數疏散之前,即使是像黃軫或香菱這樣的高手光是彈開地上的彈幕就已經費盡心力了,也無暇去劈開那些砲擊。
「來不及了嗎!?」
砲火無情地在大樓頂端炸裂。
「冷、冷靜點……有話好好說啊——!」
不擅長戰鬥的吉田抱著頭躲在某棵行道樹後方。這傢伙是在搞笑嗎?
實力相差實在過於懸殊。
原則上,這些邪神們的眷屬,被人類概括稱作魔物的危險存在,期間的力量還是有著極大且明顯的差距。
像是深潛者這類能力並沒有高過人類多少的眷屬,只要用跟殺死人類一樣的方法,單純地使用槍砲刀械就能夠解決。
但像是「第三次衝擊」時大量出現的那些魔物的話,則就必須動用大口徑的穿甲彈、集束彈這類的兵器材有可能傷到它們。只是、就算是讓魔物受到損傷,那種程度也只不過像是讓馬普龍在阿根廷龍身上撕咬下一塊肉,對魔物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小傷。唯一能對魔物造成致命性創傷的、還是只有包覆著魔力的攻擊,不論是子彈還是刀劍,這也是魔女為什麼會在當時成為人類最後的防線的主要原因。
回過頭來看看這些傢伙剛剛的戰鬥。
無法靠近的那幾個人就不說了,精衛的遠隔操作炸彈的鍊成陣上雖然灌注有魔力,然而爆炸氣旋本身的威力卻不足以對魔物造成任何傷害,至於志摩‧徐的無後座力砲則是讓魔物自身的砲彈在發射前膛炸,這又是另當別論了。
若要突破現在的窘境,唯一的方法大概就是突破彈幕,縮短到能夠和魔物進行肉搏戰的局面吧。
如果做得到的話……。
「嗚……」
在手持巨型盾牌的士兵使魔後方,現在的英士也一樣束手無策,只能看著盾牌逐漸被彈幕消減。
「呼…、」
孫閔脫下了西裝外套,稍稍鬆開了領帶,捲起了袖子。
「看來我也不能繼續置身事外了。」
和英士一同躲在士兵使魔後方的這位異名為「鐵拳」的傳說中的紳士,看來就要正式參戰了。如果是他的話,確實擁有一擊就能重創魔物的破壞力,只不過對自己的負擔其實也滿大的。
【啊啊、」
志摩‧徐舉著寫字版,任由彈幕劃破其白色的軀體。啊咧?剛剛的聲音是他發出來的嗎?
「師父千交代萬屬附不能暴露身分的……」
【看來是沒辦法了】
那隻白色的不明生命體……說話了?
「只好上了」
從逐漸消逝於彈幕中的白色不明生命體中,傳來了宛如春風般涼爽的男性嗓音。
「——!」
四散的白色逐漸染成鮮紅,看起來就像某種器官組織的粉紅色物體在彈幕中飛舞。
「那是!?」
剎那間,出現了一道應該是男人沒有錯的身影。
「那個人該不會是……?」
他赤裸著上半身,背著子彈帶,彷如藍波一樣的特殊部隊成員。如果那是子彈而不是蕃茄的話…等等、蕃茄?剛剛那些粉紅色的東西該不會就是!?
「嗯、沒錯(其實我只是用一顆顆的蕃茄來擋住子彈而已。啊、其實說出真相之後反倒不覺得有什麼了呢、嘿嘿)」
不、這真的很猛。還有那個()是怎麼回事啊?
「哈哈哈哈哈(笑) 這個(笑)是我的習慣(笑) 因為光是用言語是無法表達情緒的(笑) 師父也常常這麼告誡我呢(笑)」
真是的、又登場一個怪人了。
而這個怪人就像是格鬥遊戲中發動了某個必殺技似的,無視彈幕,逕自滑進了魔物毫無防備的腹部——那是什麼?你以為你是甲龍嗎?那麼高防禦性的外表下,腹部卻出奇地脆弱無比?
「哼(左弦、彈幕太薄了)」
是啊、到底在搞什麼啊。
「雖然難得都登場了,但我還是要一口氣殲滅你(我的名字是——)」
那個怪人緊抓住魔物左側的其中一隻尖爪,奮力地將其抬起。現在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嗎?
「(我的名字是——)」
只剩下()了不是嗎!
「(梁甫監察、桂斯蘭‧假髮,其渾名為浪子!」
在自報姓名的同時,將魔物縱身一拋。不過那當然不是本名,而是通稱。
「浪子!?」
「竟然是梁甫……!?」
「那個人是誰?……志摩‧徐呢?」
這個美青年在眾人的驚訝中登場。好吧、有一個人是狀況外。
『——————————!!』
背部著地的甲蟲魔物,由於自身的重量而壓毀機關槍及大砲,再一次地引發大爆炸。
『……———…!』
撐過自己引發的爆炸後,魔物搖晃著身軀站了起來。
『——!』
關節溢出銀色的火粉,魔物……
「…………」
『!!』
完全沒有給魔物重整態勢的機會,孫閔一拳擊中了魔物的頭部。
「結束了嗎?」
看著撞進某家商店店面的魔物,黃軫輕輕地問道。
「還沒有…但是它在幾分鐘內應該沒辦法繼續戰鬥了……」
剛剛的那一拳,是藉由瞬間釋放長時間聚集在掌間的魔力,再加上自身的拳勁才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然而、那一拳畢竟還是以徒手攻擊魔物,解除戰鬥狀態的孫閔,也因為魔物的堅硬外殼以及散發出來的種種有毒物質的反噬而幾乎耗盡了體力。
「那麼、…!」
正準備上前給予魔物致命一擊的香菱看到了。
『—……………』
甲蟲魔物宛如被鯊齒龍重創的豪勇龍一樣,拖著奄奄一息的步伐。那是生物的求生意志,即使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久了,還是會奮力脫離危險,企圖延續生命。而就在它的面前——
『——————————!!』
一刀從魔物左側將其分成兩半。
「高…杉……!」
目瞪口呆地望著魔物末途的革命黨人中,不知是誰不自覺地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喲、看來我趕上了Party呢。」
高杉迴轉著刀身,乾淨俐落地將日本刀入鞘。武市也到了。


此時此刻的半空中,
「啊、已經被解決了嗎……」
一感知到眷屬出沒,就一路從相摸縣飛過來的安瑟,
「總而言之、……啊!」
似乎在秋葉原的高樓中迷路了,所以當她找到時魔物已經被解決了。嗯?好像又發現了什麼。
「又有眷屬出現了…?……而且還有二隻。啊~真是的、怎麼跟見瀧原一個樣啊——!」
這樣還真是糟糕啊。
「一隻離凡衣大人和巴斯特大人比較近…那我就去殲滅另一隻……」
但抱怨歸抱怨,該做的事還是得做才行。
「明天再來仔細調查一下吧。」
留下這句話後,安瑟便消失在秋葉原的夜空中。
她這次的戲份也滿少的呢。


燃著銀色的火焰,魔物逐漸燃燒殆盡。
「沒錯、我們梁甫決定介入革命之後,我就以寵物的身分潛伏在吉田先生身邊(達延對於若木都廳最近的行徑感到些許不安,亞特蘭提斯也一直找機會讓三帝同盟出現裂痕)」
「確實是聽聞亞特蘭提斯有意願向若木都靠攏,如果桂的交涉失敗的話,局勢可能會對我們更加嚴峻。」
孫閔穿回了西裝。
「亞特蘭提斯對於這部份真是異常積極,對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處啊?人民可是迫切需要來自岱輿的同人資源呢。」
黃軫把朴刀靠在肩頭,戴著戲謔語氣說著。
「桂只有一個人,有點擔心他呢……」
香菱收回雙劍,表情看起來有些擔憂。
「除了我之外,梁甫還有不少人也潛伏在岱輿蒐集情報……關於是哪些人,我就不便說出口了(除了你們已經知道的『鼓上蚤』阿薩~辛,我的師父『玉麒麟』還有『制服王』那個變裝女也在)」
喂、不應該說出來的部分在()裡全部都一覽無遺啦!
「喂、你們在說什麼啊?還有、你們有看到志摩‧徐嗎?他跑到哪裡去了,真受不了那孩子啊~」
有一個呆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關鍵所在。
「…好奇怪。」
英士望著逐漸消逝在銀色火焰中的魔物身軀,那是「第三次衝擊」以來從未遇過的詭異現象。
「怎麼了嗎?」
「一般魔物在被殲滅後,不是維持著屍體的樣貌,就是變成結晶迸裂四散,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現象……。」
「確實如此。」
「這一點也不令人驚訝,我們對魔物本來就所知甚少——而且我也沒興趣。」
高杉說道,同時示意武市準備離開。
「此地不宜久留,不知道警察還要多久才會來。」
「畢竟事情都鬧得這麼大了……英士先生,不通知一下登勢大嬸嗎?」
「說的也是,我們也必須去接小姐她們了。」
童萌會會員們跟隨著孫閔,朝著池田屋前進。
「還需要下次會談嗎(老實說真麻煩)」
那就不要問啊!
「不了、我有預感……」
鬼兵隊則朝著反方向邁進。
「下一次我們碰面的時候,就是一切將塵埃落定的時刻。」
「真巧、我也這麼認為。」
「等等、志摩‧徐呢?你們有看到他嗎?」
這個笨蛋還是沒搞清楚狀況。

----『勃發!奮起!於是神說了:「要有後記」』的捏他解析講座----

●亞馬森大陸(アマゾ大陸)
相當於非洲地域的大陸。雖然一直以來都未曾提過這個名詞,但機會難得就來介紹一下。
在這個世界觀中,亞馬森大陸是位於凱爾馬尼亞地方南方,獨立於馬格里布海、歐頓爪哇洋、特提斯洋與極地海域之間的大陸,據說在「第一次衝擊」前與波斯地方是相連的,但連接的陸塊(也就是之前提到的巴比倫尼亞)目前已經沈到尼西亞海底部,所以已經難以證實這件事。
在這個世界觀中,亞馬森大陸大致被分成四個部分,每個區域的名字基本上都來自亞馬森在不同語言中的發音。
亞馬森尼斯(アマゾニス、Amazonis):
相當於現實中東非北部的位置。希臘詩人品達(Πινδαρος)等人對亞馬森的稱呼。
亞馬森尼斯是除了姆大陸外羅斯聯邦唯一的海外領地,羅斯領的範圍是在亞馬森尼斯的北部,南部則是希柏里爾領。希柏里爾的海外領地主要都在亞馬森大陸一帶。
亞馬森奴(アマゾーヌ、Amazones):
擁有大約為北非與西非的位置。名字源自亞馬森的法語發音。
正文中提到大型四足步行戰車與大蜈蚣要塞肆虐的亞馬森奴是指亞馬森奴北部的沙漠地帶。亞馬森奴北部在「第三次衝擊」開始時似乎還在海平面上,但結束時卻已沈入馬格里布海,成為像是紅樹林般的存在。
亞馬森奴南部的西邊為高盧領,東邊是希柏里爾領,黑他利亞本來在亞馬森奴北部也有海外領地的,但隨著北部沙漠的沈沒,也自然而然失去(但已失去的面積來算,高盧和希柏里爾的損失比較大)。
亞馬森納斯(アマソナス、Amazonas):
大約是中非與東非南部的部分。出自葡萄牙語、西班牙語的發音。
在幾乎都已經成為海外領地的亞馬森大陸中,亞馬森納斯北部存在著唯一一座獨立國家、魯文佐里王國(Koninkrijk Rwenzori),首都的名字叫薩伊(Zaïre)。名字的由來是位在剛果民主共和國(注:位於中非的共和國,尤指不是剛果共和國者)與烏干達交界處、被埃及天文學家克勞狄烏斯・托勒密(Claudius Ptolemaeus)稱作「月靈山脈」的魯文佐里山脈,這座在『克蘇魯神話』中也有提及的山脈,似乎是連當地人也不敢進入的危險地帶。另外、在同樣大多屬於海外領地的阿特拉斯大陸,雖然也有幾座獨立國家(當然不包括亞特蘭提斯),但十分奇特地,不管是阿茲提克還是塔王汀‧斯尤都不在熱帶雨林地帶,而魯文佐里王國卻在熱帶雨林的中心位置。
魯文佐里王國以南,西邊是荷蘭領,東邊為伊斯帕尼亞領,這二座國家目前都是托美尼亞聯邦帝國的加盟國。就某種程度上來說,亞馬森納斯算是托美尼亞的勢力範圍,就跟南阿特拉斯東部一樣。
亞馬森(アマゾーン、Amazōn):
擁有與現實中南非相近的範圍,但也包含部分中非南部與東非南部。出自希臘語。雖然在漢語中同樣是寫作「亞馬森」,但其實帶有比較重的鼻音,也就是類似「僧」的發音。
在先前提到贊比希河時曾經提到亞馬森是希柏里爾領,而在更早以前則是荷蘭領,但隨著荷蘭大公國(現在是王國)在與希柏里爾的海外領地爭奪戰中失利而轉為希柏里爾領。不過在漢語中雖然寫作「荷蘭」,但這個國家正確來說應該唸作「ダッチ(Dutch)」,然而漢語並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字詞,「Dutch」一般都被翻譯為「荷蘭」。
還有、各國的海外領地原本應該只有沿海地帶而已,但於托美尼亞建國後的某次海外領地分割會議中,被嚴格區分出各國的勢力範圍,這也就是各國目前海外領地的主要劃分依據。

●崔可夫(チュイコフ、Чуйков
羅斯聯邦所屬的第8親衛軍司令官,此時的軍階為大將。正如正文中提到崔可夫大將像是魔女部隊的監護人一樣,魔女部隊在名義上都有一名男性將校的上司(但在羅斯聯邦及托美尼亞也有女性上司存在,只是很明顯佔少數),理由似乎是魔女部隊除了幾名隊長外,大多只專注於魔法方面,而對軍事或政治方面毫無興趣的關係(但也若有似無存在對魔女的不信任)。
角色原型是蘇聯元帥、瓦西里‧伊萬諾維奇‧崔可夫(Василий Иванович Чуйков),除了在史達林格勒戰役有優異的表現外,也曾因為通曉漢語而被派遣擔任那位委員長的軍事顧問。與經常是用柏林陷落(Падение Берлина)或使用史實畫面登場的史達林不同,崔可夫大將算是『總統閣下系列』的常客,每當有什麼事克萊勃斯上將都會出面與崔可夫大將交涉,就好像蘇聯就在隔壁一樣。

●朱可夫(ジューコフ、Жуков
羅斯領亞馬森尼斯總督,軍階為僅次於大元帥的聯邦元帥。「總督」的發音是「エクザルフ(Экзарх)」,出自希臘語「ξαρχος(エグザルホス)」的俄語發音,目前「Экзарх」主要被翻譯為總主教代理。
名字出自天王星作戰的主導者、實際負責東部戰線的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Георгий 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ич Жуков)蘇聯元帥。

●潮汐龍(パラリティタン、Paralititan
據推測是生長於北非一帶的泰坦巨龍類恐龍,由於其巨大體型而被以希臘神話中的泰坦巨人命名。由於化石是在潮汐造成的沈積層中被發現,所以被以「潮汐」命名(注:此為漢語中的情況)。另外在該沈積層中也發現類似紅樹林的植物,所以被認為居住在紅樹林生態系的恐龍。

●鯊齒龍(カルカロドントサウルス、Carcharodontosaurus
在暴龍幾乎稱霸了整個北半球的白堊紀時,以南半球為中心與之分庭抗禮的大型肉食恐龍的代表(撒哈拉以南的大型肉食恐龍大都是鯊齒龍屬)。
其特徵即為與暴龍厚而粗壯的鑿狀牙不同,是對稱而筆直的鯊魚狀牙齒,另外在頭骨的構造上也十分鱷魚,大腦也不及暴龍發達簡直就像是大型肉食恐龍的失敗作。話雖如此、但鯊齒龍擁有助於呼吸的氣囊系統,能夠在呼吸時確保隨時有充裕的空氣流經肺部,就跟鳥類一樣是相當高效率的呼吸方式——換句話說、能夠比其他大型恐龍適應更長時間的奔跑。

●帝鱷(サルコスクス、Sarcosuchus
有如公車般碩大的鱷魚,學名的意思是「肌肉鱷魚」。主要分佈於北非的紅樹林沼澤地,與上述的潮汐龍、鯊齒龍是鄰居。由於體型上是能夠把小型恐龍直接拖進水中淹死、撕碎的,所以就算發生與鯊齒龍拉扯小潮汐龍的爭執也不是不可能的。

●馬普龍(マプサウルス、Mapusaurus
學名的意義為「大地蜥蜴」。分佈於南美一帶並支配當地、體型最大的肉食恐龍之一,當然前提是其近親南方巨獸龍(Giganotosaurus)與其生長的時代差距很遠。
牙齒的外型類似鯊齒龍般細長且銳利,不是用於咬碎骨骼,而是將肉一一切開,藉由長時間傷害的累積殺死獵物。據推測應該集體狩獵,但究竟是有組織性還是湊巧共同行動則不得而知,但團體所發動的連續攻勢,確實能夠有效率地在極短時間內殺死獵物。

●阿根廷龍(アルゼンチノサウルス、Argentinosaurus
生長於南美的泰坦巨龍類恐龍,被視為可能是體型最大的恐龍,其體型被推測可能達130公尺,體重可能在100公噸左右。
與上面提到的馬普龍存在著某種程度的依存關係(注:狩獵者與獵物的關係,若是獵物方消失的話,狩獵者方也會迅速消失),即使是集體狩獵的馬普龍,也不會奢望去殺死阿根廷龍,而是會選擇從阿根廷龍撕下一小塊肉。若將阿根廷龍的體重設定為75公噸的話,根據推測其中有11公噸是骨骼、3.5公噸是血液、皮膚可能有4公噸脂肪、肌肉則在39公噸上下,所以即使被撕下幾公斤的肉,對阿根廷龍來說也算不上什麼,然而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

●豪勇龍(オウラノサウルス、Ouranosaurus
別名蒼勇之龍學名意義為「勇敢蜥蜴」。分佈於北非一帶,特徵為以肌腱連接的脊椎神經棘,而且與其餘恐龍的神經棘帆狀物不同,豪勇龍在末端反而最厚而平坦。

妄人:「這一次是第三度針對『米開朗基羅的同人本』進行說明。」
  :「我總覺得你對恐龍的說明反而比較多。」
妄人:「因為這次提到的都是比較沒那麼出名的恐龍,稍微介紹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像是因為輸給了暴龍而淪入失敗區的鯊齒龍,到底有幾個讀者知道牠們啊?」
  :「……我無法否定這個悲劇。」
妄人:「還是回到正題吧。正如孫閔所推測的,『開宗明義的第一篇故事』確實是在暗示『人類的文明』進步的軌跡。」
  :「畢竟是在惡搞『創世記』嘛。」
妄人:「第一天所發生的事跟『創世記』的第一天一樣,都是在表示世界的開始,所以不需要特別解釋。第二天所發生的事在『創世記』則是第六天所發生的事,雖是說神是提筆作畫出蘿莉天使,但是從後述的形容來看,是以蘿莉未發育的身姿譬喻『完美的存在』,被創造出來並非單純的人類,而是完美無瑕的人類。……但正確來說、『完美的存在』其實是兩性具有,敘述上並沒有實際提到性別。當然創造的方式也包括了一部份伏筆。」
  :「話可說在前頭,那個伏筆本身並沒有意義。附帶一提、『聖經』中關於上帝的稱呼都源自於『אל(エール)』這個字根,阿卡德語中寫作『il(イル)』,阿拉伯語是『ilāh(イラーフ)』,『創世記』中登場的上帝被稱為『אלהים(エロヒーム)』,就是來自於אל(エール)』的複數型,所以上帝才會在第六天時說:『造出與我們相似的人吧』。而在早期的『聖經』中,上帝以複數的名字出現的次數其實還滿多的。
妄人:「第三天所發生的事是在象徵人類開始記錄神話、歷史以及自己的思想。」
  :「神話的定義是『被認定為過去實際發生過的歷史』,但神話事實上都算是在某種程度上扭曲、精簡成象徵意義,變成荒謬不羈的歷史。」
妄人:「古老書籍基本都會有插圖,只是在傳抄的過程中予以省略、甚至是直接刪去——尤其是兵法書,如果沒有插圖,後世的讀者根本看不懂那些陣法在寫什麼。」
  :「這個故事也是,如果沒說這個地方相當於現實世界中的哪個地方,根本沒有人知道位置嘛。」
妄人:「這在輕小說裡可是很致命的呢。還有現在雖然被稱作『輕小說』,但其實輕小說跟通俗小說沒什麼差別嘛。」
  :「的確。畢竟都是以識字率不高的民眾(學生)作為主要消費群。」
妄人:「而且那些小說基本上也有插圖——輕小說本身就是通俗小說的延續嘛。難怪梁啟超說:『欲新一國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國之輕小說。道德、宗教、政治、風俗、學藝,以致人心、人格……輕小說有不可思議之力支配人道。』」
  :「你也跳得太快了吧。…還有、他不是這麼說的吧。」
妄人:「反正他在這個故事中也有登場,所以他一定會這麼說的。」
  :「不、我想他也不會這麼說的。」
妄人:「第四天所發生的事就是在暗示繪畫的再度興起,也就是繪畫脫離故事的插圖,成為獨立的文化存在。」
  :「你這部分就在硬扯了。」
妄人:「第五天所發生的事雖然是說美少女遊戲,但其實是泛指桌上或電子的角色扮演遊戲,同時也在暗示將前者的相互結合——也就是說將那些『漫畫』的繪畫與『輕小說』的文字融合,在觀看繪畫的同時閱讀文字。」
  :「所以那些本來在『輕小說』無法分歧的時間軸或路線,才有辦法呈現……是嗎?」
妄人:「嗯嗯、就是這麼回事。第六天所發生的事雖然也一樣在說『創造』,但其實是在『創造』不同的東西。」
  :「把聲音也加進去嗎?」
妄人:「『美少女遊戲』本身的繪畫還是不會動,所以主要還是得依靠『輕小說』的文字來敘述故事,這個時候能夠動的『動畫』就誕生了。——雖然同樣是『創造』,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創造』。」
  :「這跟『人類的文明』有什麼關係啊?」
妄人:「影像技術。」
  :「……哈?」
妄人:「最後的部分是影像技術,是現今人類完全不能割捨的部分,3D電視也是。」
  :「…………哈?」

一二 九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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