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12日 星期六

7 後夜祭


「是、是、已經找到公主殿下了。」
電話的另一端是雷蓋爾大臣。
「嗯?因為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明天早上就會回去。…不、要看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醒來……」
練習戰結束後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雪菜正向大臣回報工作的結果。
在簡短的報告之後,悄悄地掛上手機。
「那麼~」
以這句話作為開頭,接著、
「瞬介,接下來要去哪裡玩呢?姊姊難得來耶,帶姊姊到處逛逛嘛~」
用撒嬌的語氣對坐在對面的弟弟如此說著。
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某個班級推出的女僕咖啡廳。更精確地說、就是瑠實香的班級。
「咦?現在已經很晚了,哪有什麼地方可以逛啊?」
太陽再過不久就會完全沒入地平線,這也意味著學園祭第一天的活動即將接近尾聲,這個時間點除了賣食物的攤位外應該都休息了吧。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去宿舍餐廳吃晚餐,例如學生們的家人。而且也必須消耗今天份的食材,他們可沒有能夠儲藏食材的冰箱。像是瑠實香班上一整天的餐點,是一大早從香風同學的老家那裡送過來的,之前也提過她家是正統的咖啡店呢。
「明明以前都會很親熱地叫我姊姊的……那個愛撒嬌的弟弟果然只能在照片裡才看得到了呢……」
雪菜縮成一團,看起來十分失落。
「啊啊…愛撒嬌的弟弟……」
「是個好姊姊呢~…還可以一起洗澡啊~…」
雖然以前在學校常常會見到雪菜,但卻很少看到姊弟兩人相處的情景,感覺相當新鮮呢。
「咿—!」
同班同學B與同班同學C的怨念正從另一張桌子傳來。看來那兩個人都沒有姊姊呢。

「話說回來、為什麼那名神父要攻擊小焰呢?」
瑠實香喝著一口熱可可後,突然就丟出了這個話題。
「咿耶!?」
小焰嚇了一跳,連手中的三明治都差點掉下去了。所以才說三明治啊(以下省略)
「確實讓人很在意呢~嗯嗯~~~」
文奈用叉子把蛋糕上的草莓送入口中,享受草莓在舌尖酸酸甜甜化開的滋味。比起小焰怎麼了,她反倒比較在意蛋糕的事呢。
「……想要……研究。」
篝火默默地啜飲拿鐵咖啡。
「肯…肯定……只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啦……」
小焰試圖全力蒙混過去。
「……惡魔什麼的……那個神父的確……說過…………—哈、惡魔就是教會對妖怪的稱呼不是嗎!所以小焰是妖怪嗎?我已經鎖定目標了喲!所以我可以對妳做實驗嗎?還是說來分析吧?」
怎麼在這種時候篝火反而腦袋運轉得特別快啊!——小焰在心裡吐嘈,不過嘴巴並沒有跟上吐嘈的速度。
「吶、可以脫嗎?就在這裡脫吧?喜歡晚上嗎?那麼一起來夜戰怎麼樣?也差不多是夜戰的時間了!」
為什麼話題變成夜戰了呢?
「不…那個……就說了我不是、妖怪了……」
完全被篝火牽著走,小焰因情緒亢奮的篝火而陷入困境。就在同時——
「那個…」
是透倫。她穿著黑色的連身迷你裙,頭上頂著白色的兔耳裝飾,一身女僕的裝扮。由於莉亞隨口一句「好想穿穿看來著」,所以便跟著公主換上了女服裝,結果才剛換完就被法條同學抓去幫忙工作了。
附帶一提、衣服是瑠實香的。或許有些人已經忘記了,但瑠實香其實今年初才從小學畢業,現在才中學一年級生而已唷,在衣服的尺寸上跟從小學以後就沒再長高的透倫差不多,但她實際上已經是相當於高中一年級的年紀了。
「這是妳們剛剛點的三明治,還有續杯的兩杯熱可可…。
麻煩請給我換成鬆餅!不行了!朝潮撐下去啊!誰去叫小鎮醫生來啊!南方醫生快救救她啊啊啊啊————!!
不是啦。抱歉,稍微有點太激動了。
「謝謝妳,托爾~」
「不是托爾,是透倫。」
透倫訂正道。雖說發音有點像,但還是有一點差別的,像是尾音之類的。不過這國家的人多半分不出來就是了。
「托爾小姐—麻煩把扶桑級送給那對姊弟那裡!」
「不是托爾,是透倫。」
超有勇無謀百匯還有剩啊!哎?是最後的嗎?
「我也很想穿穿看呢~
看著透倫從輕飄飄的迷你裙下若隱若現的大腿,文奈喃喃地唸道。同時吃了一口蛋糕。
「不行,會有人留下心靈創傷的。」
瑠實香斬釘截鐵地加以否決。若是讓文奈來穿的話,鈕扣應該會飛出去吧。
「啊啦~?」
話說回來,這個時候的莉亞,
「吶吶、妳就是今天早上引起話題的那個孩子嗎?」「咦?」「那頭銀色頭髮是天生的嗎?」「可以摸摸看嗎?」「真的是公主嗎?」「嗚耶?」「女僕裝果然也很適合呢!可以一起拍張照嗎?」「第一次親眼看到公主耶!」「我也要我也要!」「等、等一下…!」
正在班上的其他人的團團包圍,擠出笑容獨自抵擋他們的猛烈攻勢,敵人只有一個,包圍殲滅她喔~!慢著,那邊的男生,就算可以摸好了也要分清楚時間和場合啊!
即使是善於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擺出公主般優雅姿態的莉亞,在此時此刻也只能被毫無顧忌、絲毫不感到退縮的中學生耍得團團轉。


「…………」
普里・伊加路戈・阿普斯獨自望著校舍,視線正停留在普通科一年級的某間教室。然後、不發一語地轉身離去。
「已經要回去了嗎?」
是霍特諾的聲音。即使曾經起了點小衝突,但作為一間學校的校長,當客人要回去時還是得露個面。
「啊啊、已經沒有要做的事了。所以我要離開了。」
「…這樣啊。最後的那一擊,若不是時間到了,被撂倒的就會是捨太了吧。」
「既然接受了賭注,那就必須遵守對天父與神子立下的誓言。在我因判斷失誤而失去搭檔,卻連目標毫髮都沒有傷到的那時候起,就已經確定是我的敗北了。
普里・阿普斯如此評價道:
「贏得漂亮。」
「是嗎?我會如實將這句話轉告他的。
當然那個人會不會聽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重要的——就算我毀棄承諾繼續對那隻羔羊出手,『彩虹的姫騎士』也不可能讓我得逞吧。
「!」
普里・阿普斯邁開步伐。
「殺氣確實隱藏得很好,但我很清楚她就在附近監視著。」
(啊啦…被識破了啊……)
本來還打算順便警告一下的,看來是用不著了。
「那麼就讓普里・阿普斯帥氣地離開吧。願天父與神子祝福你們,以及那隻羔羊。」
說完沒多久,他便已經不在校內了。


神社的後方有一片櫻花樹林,因為地形的關係即便是在神社也幾乎看不到。
只有老一輩的當地人才知道的秘境就在這個地方。也就是隱藏在櫻花下的溫泉。
「看樣子已經沒事了呢~」
看著逐漸隱沒在地平線的夕陽,卡布奇諾的口中喃喃逸出這句話。
「嗯?沒事了?妳在說什麼呀?」
同樣泡在溫泉裡的玲奈側著頭。
「嗯~」
卡布奇諾一時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沒多久、
「是什麼呢?」
不曉得她是真的忘記了,還是只是想蒙混帶過。


今晚的夜空相當清澈,宛如緞帶般繞過圓月的兩縷雲河,像流水一般流動。
學園祭第一天的活動,也只剩下最後一場了。
那就是美少女偶像、七條櫻的演唱會。
離正式演出大約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櫻華仍在舞台上做最後的彩排。
「話說回來、捨太哥,我看了喲!那場比賽。」
縄内老師似乎被指派為彩排時的負責人,所以就和鈴以及擔任經紀人的千鳥一起待在舞台旁邊。
「是小菲莉亞打電話邀我去看的。」
「…真是的,盡是做些多餘的事。」
表面上聽起來好像是在抱怨,但與縄内老師長時間相處的鈴很清楚,這是在示意要她不要擔心這件事。
「不過我真的很驚訝呢,捨太哥竟然會那麼熱血地大打出手一番!」
「身為教師,總是會遇上許多不能推卸的事。」
他淡淡地回答。
「類似在妳身上發生的慘劇,可不能也發生在別人家身上。」
「哈哈、捨太哥有點太誇張了啦。」
由於菲莉亞沒有解釋得很清楚(再加上她自己對一些細節也不清楚),鈴對那場比賽的認知只是單純出自那名神父的誤會。
「或許吧。」
「對了對了、嬸嬸說今天會回來唷,因為堂哥的工作很忙,所以只趕得上演唱會的樣子。」
「如果沒有辦法回來也沒必要勉強回來的,都一大把年紀了,在不注重飲食……就這麼想讓我把她記在族譜上嗎?」
縄内老師的視線沒有離開舞台。這當然不是因為他的藝術鑑賞能力有所精進了,而是出於對職務的執著。事實上就跟料理能力的缺乏一樣,他對於無法理解的東西始終就是無法理解。
又跳舞又唱歌的到底有哪裡吸引人了?是什麼的儀式嗎?——此刻他的心裡一錠是這麼想的。
「捨太哥」
「怎麼了嗎?該不會村裡的那些老人也會來吧?」
他們確實要來唷。縱然看不懂年輕人的表演,但只要是慶典,他們都不會輕言錯過的。
「謝謝你。」
「哈?妳現在在說哪件事啊?」
「雖然每年都會來學園祭,但今年的特別開心。」
「我可什麼都沒做,一切都是參與者意志與心情工作的結果。」
再說今年的學園祭還有一天呢。
「如果捨太哥當年沒有決定收養我的話,我應該也不會在這裡參加學園祭了吧。……還有一直以來的很多事,謝謝你了。」
「別說得好像要死了一樣,妳的人生還很長呢。」
縄内老師流暢地撫摸鈴的頭。
——就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
他用幾乎沒有用到發聲器官的聲音,小聲地如此說著。
「嗯?你接下來就說了什麼?」
「不,什麼也沒有。」
於是最後的彩排已經結束了。
「辛苦妳了,小。狀況很不錯呢,稍微休息一下吧。」
「謝謝妳,千鳥小姐。」
櫻華接過千鳥遞上來的運動飲料,接著便走下舞台。
很快地、演唱會就要開始了。

---------『見習除妖師瑠實香』的捏他解析講座---------

妄人:「話又說回來、一開始會讓榛名這個角色登場,就只是為了第五章的那一段而已呢!」
  :「一開頭就是性騷擾意圖滿滿的發言嗎!而且還是幾乎有可能成為本故事最後的解析講座的場合!」
妄人:「有什麼關係嗎?」
  :「真的沒關係嗎?」
妄人:「結尾的部分,雖然想過在彩排中、彩排後到演唱會正式開始前、演唱會開始後沒多久等三個方案,但最後仍然維持原案在彩排過程時結束。」
  :「不、我記得原案是彩排後喔。」
妄人:「是嗎?是真的嗎?」
  :「你的筆記是這麼寫的啊。」
妄人:「…嘖!沒想到記憶力已經衰退到這種程度了,果然不該把精力埋首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所以你想封筆了嗎?」
妄人:「才不會呢!當我封筆時只有死的時候,即使只剩下一隻手一個大腦和一顆心臟,我也會繼續寫下去,繼續畫下去。」
  :「有這種覺悟是很好啦。那麼接下來的打算呢?你的今年度預定幾乎只有《見習除妖師瑠實香》有完成唷。」
妄人:「嗯~首先是寫關於退魔師的故事吧。雖然現在還沒有出現一個完整的大綱,若是完成了應該也會變成不得了的長篇故事,我得培養出充足的體力才能應付,就像《風俗研究社的阿瑞迪亞》原案重製版一樣。」
  :「但原案重製版的故事我想會比退魔師的大綱完整後還要短吧,從那部分進行會比較容易不是嗎?」
妄人:「確實是這樣沒錯,但退魔師的故事雖然還沒有完整,但一些短篇幾乎是已經能夠完成的狀態,我想要先寫那些短篇。」
  :「原來如此啊。」
妄人:「漫畫創作我想可能只有辦法先完成人物設定,其次是強化日語能力。」
  :「讓自己變得更忙碌可能是錯誤的呢。」
妄人:「沒辦法,因為很多事情都不是由自己決定的,我只能做我所能做的。」
  :「就算說得很帥,現實也依然是殘酷的。
妄人:「C'est la vie.
  :「那麼最後還有什麼遺言嗎?」
妄人:「雖說不能算是遺言,但三明治與小鎮醫生是出自《奴隷との生活 -Teaching Feeling-》的捏他,《艦隊收藏》中的驅逐艦、朝潮與《奴隷との生活 -Teaching Feeling-》的女主角、希爾薇造型很像,南方醫生是擁有『仁』字,江戶第一的醫生。」
  :「你在最後的最後到底想說什麼啊—!!」

二〇一五 十二月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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